赵盈楠眼中的冷意散了不少,在慕容皓身上轻轻蹭了蹭,道:&ldo;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不在我身边,若是有贼人进来,我一介弱女子,又该如何?&rdo;
慕容皓笑着吻向了赵盈楠的樱唇,&ldo;驿站都是保护我们的侍卫,国师也在这里,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可能会不知晓?&rdo;
赵盈楠伸手揽住了慕容皓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道:&ldo;官人,我觉得只有熹微一个侍女不够,这队伍中还有别的女侍卫吗?拨一个守在我身边吧,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出去。&rdo;
&ldo;哪儿有什么女侍卫?&rdo;慕容皓在花重锦处屡次碰壁,心中正憋着一股子邪火,见赵盈楠凑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将赵盈楠推到在床,倾身覆了上去。
床发出吱呀声,混杂着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的低喘,在夜色中格外地明显。房间外守夜的莲雾脸上红了红,挪了两步,离房门远了一些。
…………
翌日,天蒙蒙亮。
赵盈楠有些难受地挠了挠后背,后背上面似乎是起了红疹子。她自小软裘暖褥,何曾睡过这种带着潮湿和灰尘的床褥,若不是昨日慕容皓对她的宠爱,她可能根本睡不着。
赵盈楠伸手朝旁边摸了摸,身旁的被窝阴冷冰凉,身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不知所踪。
赵盈楠坐起身,以指为梳,理顺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丝。慕容皓身子不好,时常坚持早起在院中散步,故而赵盈楠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想起昨夜,赵盈楠脸上晕染上一抹红晕。看样子,他只是不想她担心,才没有对她说实话,若是他对自己无情,如何昨夜一直缠着她?赵盈楠伸手捂住脸,良久,脸上的温度才降了下去。
赵盈楠看了一眼窗外,左右她也睡不着了,起身披上衣衫,扬声将莲雾喊了进来。
&ldo;公主,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rdo;莲雾似乎没有料到赵盈楠会这么早醒来,手上并没有端水盆,脸上带着一丝诧异径直走了进来。
&ldo;乍一换地方,有些睡得不安稳。既然醒了,我想要出去走走。&rdo;赵盈楠说着,已经穿上了鞋子。
莲雾连忙帮赵盈楠将衣衫穿好,道:&ldo;这一大早,公主想要去哪里?&rdo;
赵盈楠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步摇将头发随意挽了一下,道:&ldo;当然是去女侍卫那里看一看了。&rdo;
此时,花重锦正抱着被子睡得香。她没有公主那么娇气,加之昨天夜里烙饼烙了半宿,正是呼呼大睡中。
&ldo;笃笃笃!&rdo;门外好似响起了敲门声。
花重锦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瞅了一眼窗外,只见天还没有大亮,距离昨日陆慕游说得上路时间还早,花重锦异常坚定地将眼睛重新闭上。
&ldo;笃笃笃!&rdo;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花重锦毫不犹豫地将被子拉起,顾不上被子上带着的霉味,一头扎进被子中,将敲门声隔绝在被子外。
&ldo;笃笃笃!笃笃笃!&rdo;门外的人好似铁定了心要将门敲开,不急不慢甚是有节奏地敲着门。
&ldo;啊!&rdo;花重锦掀开被子,绝望地吼了一声,哀怨地看了一眼门,门外似乎站着两个人,身形纤细,应当是女子。花重锦揉了揉头发,这队伍中女子人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即便是刚睡醒理智游离在外,她也知道门外的二位是谁。
花重锦任命地下床,还能怎么办,即便是在国师府,若是公主前来敲门,她也得起床跪迎,何况现在形势逼人,她的身份是侍卫,对方乃是公主兼未来的南诏王妃。
花重锦磨磨蹭蹭地下床,理智回笼了一点儿,在给赵盈楠开门之前,将桌子上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一切妥当之后,花重锦揉了揉眼睛,又检查了一下房间和自己的打扮,这才开了门,朝着赵盈楠行了一礼,&ldo;属下见过公主。&rdo;
赵盈楠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却是觉得有一丝无法言说的熟悉感,赵盈楠伸出手,想要将花重锦脸上的面具揭下来,花重锦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
&ldo;公主,属下年少时曾困于火场,这张脸实在是不能见人,若是惊吓到了公主就不好了。&rdo;花重锦信口胡诌,她连国师都敢骗,遑论久居深宫大院的公主。
赵盈楠收回了手,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花重锦,花重锦适时地垂下眼眸,面上尽是恭顺。
赵盈楠经过花重锦身侧,走进了房间,简单地环顾一周,房中只有驿站中的桌椅床铺,没有任何女子的饰物。公主这才微微放心,道:&ldo;说来也真是巧,我昨夜做梦,梦到这侍卫房中有个女扮男装的娘子混在侍卫中,醒来之后好像我真的见到了一般,满脑子都是这事儿,所以今天一早,我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有。&rdo;赵盈楠以手帕掩唇,轻笑。
&ldo;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尊贵自是不必言说,有神相助也不足为奇,不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公主的法眼。&rdo;花重锦始终距离赵盈楠三步远,既能够防止赵盈楠突然动作摘她的面具,又不失礼。
赵盈楠似乎并不想探究她到底是谁,似乎真的只是过来看一眼,眼见着赵盈楠将要离去,花重锦心里松了一口气,盘算着一会儿还能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