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凯觑着于洛,只觉得美人梨花带雨甚是好看,连忙举手发誓道:&ldo;千真万确!&rdo;
于洛这才破涕为笑。
段凯见于洛不再哭,正色道:&ldo;我今天一早听到了个消息,说是花重锦受伤了,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rdo;
于洛原本上扬的嘴角一耷拉,道:&ldo;敢情刚才哄着我,就是为了向我打探花重锦?&rdo;
&ldo;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听闻国师手段凌厉地处理了与此事有关的侍女,我马上就要参加科举,你别给我拖后腿!&rdo;段凯脸色也拉了下来,问道。
于洛猛地推了一把段凯,段凯外衫被于洛拉开了一些,竟然露出了一枚唇印,大红色的唇印刺痛了于洛的眼睛,好似在嘲笑着于洛。
&ldo;段凯!你怎么好意思过来问我?当初不是你让我去陷害花重锦的吗?我为了你连名节都不要了,我还怀着你们段家的种,你就给我一个妾室的名分?天天干活也就罢了,还要受着你们娘俩儿的气!&rdo;于洛大声吼着,用力拽着段凯的衣襟,道,&ldo;说什么千真万确,你衣襟上的唇印难道是自己印上去的?&rdo;
段凯恼羞成怒地掰开于洛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唇印,道:&ldo;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勾引了我,花重锦也不会跟我解除婚约,我还可以拿捏着她!若是今天花重锦受伤的事情跟你有关,看我不打死你!&rdo;
&ldo;你!当初明明是你说心悦我,要照顾我一辈子!&rdo;于洛手指指着段凯的鼻尖,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喘息着。
段凯一把将于洛的手打开,道:&ldo;我去国师府看一眼花重锦,怎么说都是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rdo;
&ldo;段凯!你站住!&rdo;于洛喊道,声音甚至有些破音。
段凯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只听身后一声钝响,于洛手指紧紧地抓着胸口倒在地上,面色有些青灰,张嘴大口呼吸着,涸辙之鱼一般。
段凯心下一惊,当时担心表妹有朝一日翅膀硬了不听他使唤,两人互诉衷肠之时,他骗她喝下的汤里边下了毒,正是巫毒殿用来控制人心的毒,本来每月他都有给于洛的吃食里边加上解药,所以暂时还没有毒发,本来想留到最后的杀手锏,没想到被他一时疏忽,加之于洛怒气攻心,提前发作了。
段凯连忙抱起于洛,低声劝慰着,朝着房间走去,心中却是想着如何伺机将解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于洛服下。
段家此刻风波渐停,国师府却是始料不及地鸡飞狗跳了起来。
花重锦手上拿着一颗桃子,趴在床上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任由花容在她耳旁嗡嗡嗡地唠叨个不停。
&ldo;娘子,你得好好养着,万一留了疤怎么办?国师嘴上说不在意,哪儿有男人喜欢鱼鳞一样的皮肤?晚上一吹灯,摸起来都扎手。&rdo;花容也不管花重锦听没听,絮絮叨叨个不停。
&ldo;噗‐‐&rdo;花重锦忽然胸口一痛,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血,手上的桃子&ldo;啪嗒&rdo;掉到了地上,花重锦手指紧紧地抓住床边,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ldo;娘子!&rdo;花容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不等花重锦拦住她,火烧屁股一般冲了出去,&ldo;来人啊!我家娘子吐血了!&rdo;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家中还有一颗解药,吃下去就好了,可花容现在喊得人尽皆知,万一被国师察觉,鸡飞蛋打该如何是好?花重锦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双眼一翻,得,她直接晕过去吧。
陆慕游正在书房中,听到小厮的汇报,脚底踩风一般,运起轻功便冲回去卧房,好巧不巧花重锦已经晕了过去,又没看到陆慕游脚底生风过来的样子。
&ldo;怎么吐血了?&rdo;陆慕游冲进屋内,只见地上的桃子都沾着血,花重锦一只手搭在床边,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陆慕游赶忙拉起花重锦的手,替花重锦把了把脉,脉象混乱,正是中毒之兆。
&ldo;快去将院士夫人请过来!&rdo;陆慕游连声道。他擅长用药炼丹,但是对于诊脉和解毒就真的只是略同皮毛。
门外的诸葛越连忙应了一声,&ldo;郎主,现在院士夫人正在正厅,我现在就去请夫人。&rdo;
这位院士夫人姓李,正是当初拆穿于洛怀孕的那位夫人,因为自小学医,最是见不得后院龌龊之事,但是对于以一己之力撑起家的花重锦还是好感颇多,听闻花重锦伤了,连忙跟着诸葛越赶了过来。
李夫人伸手诊了诊花重锦的脉,道:&ldo;的确是中毒,我先开几幅药,只能先控制住花助教的毒,并不能完全祛除。花助教中的毒应当是南诏毒蛊,恐怕轻易解不了,而且我看花助教的脉象,应当是中毒时日不断。&rdo;
李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陆慕游心中已有数。
李夫人写好方子,道:&ldo;我再回去翻看一下古籍,说不定有别的发现。&rdo;
陆慕游躬身一礼,道:&ldo;多谢李夫人。&rdo;
陆慕游将李夫人送出房门,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天边已经有些亮的长庚星,朝着云捷飞道:&ldo;传令下去,闭门谢客,今天我要开阵。&rdo;
云捷飞单膝跪下,道:&ldo;是。&rdo;
诸葛越上前两步,挡在了陆慕游身前,道:&ldo;郎主,不可。郎主的气力不能用在这种小事上,西方气运不稳,随时可能有状况发生,郎主不能耗费气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