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看著好笑,道:&ldo;怎麽就愁成了这个样子,像个小老头一样。&rdo;
信云深嘟了嘟嘴:&ldo;这个情花山庄也太邪门了。我有点後悔贸然就把你带进来了。&rdo;
&ldo;既来之则安之吧。&rdo;高放道,&ldo;正好看一看情花山庄想要搞什麽妖蛾子。&rdo;
信云深略感到些不慡快。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他要处理情花山庄的事情,那也必是他想要留下来。如今却是他想走而走不了,还连累著高放与他一同被困此处。这让从未受过挫折的少年感到分外的不愉快。
&ldo;别恼了。&rdo;高放岂会不懂他,摸了摸信云深的脑袋,&ldo;我们去找点吃的吧。还不知道会在这里困几天呢,总不能不吃不喝。&rdo;
信云深点了点头,又带著高放出了小树林。这小树林里的住处也是暂时的,虽然对於带他来的那个老人,他并未感到恶意,但是情花山庄如此邪门,信云深自然是谁也不相信的。
两人出了树林,还没走多远,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信云深带著高放跃到屋顶上,眼睁睁地看著下面有两个人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就是许久不见的李帅。
&ldo;李帅师兄怎麽了?!&rdo;信云深疑道。
与李帅同行的是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搀著李帅,让他高大的身体倚在自己身上,虽然看上去有几分吃力,却仍旧奋力拖著李帅往前走,神情中不无慌张。
李帅却垂著头,被人拖著往前走,不知道是昏是醒。
&ldo;看样子像中了迷药,我们跟去看看。&rdo;高放道,&ldo;情花山庄凶险,我们不能放他一个人。&rdo;
信云深点头,又带著高放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两人身後。
那女子应该对情花山庄极为熟悉,带著李帅绕过几条偏僻的小路,就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
信云深和高放悄然落地,信云深走过去挨著窗户细听,听著听著却红了一张脸,回头冲高放道:&ldo;他们在──在──&rdo;
高放疑惑地走过来,刚把耳朵贴到窗边就明白了。只听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暧昧低吟,女子的声音黏腻娇嗔,便是信云深这样不谙情事之人也知道那声音代表著什麽。
&ldo;小放不要听,真是污秽至极,不堪入耳。&rdo;信云深拉开高放,脸上红cháo未褪,气呼呼地道:&ldo;想不到李帅竟然做出这种事,回去我就告诉我爹,看不打断他的腿。&rdo;
&ldo;李帅又不像你辱臭未干,人家娶媳妇你爹也管?!&rdo;高放无奈笑道,&ldo;而且我觉得不太对,我们最好看看清楚。&rdo;
&ldo;还……还要看?!&rdo;信云深脸色一下子更红了。
高放不管他在那边扭捏,径直回到窗边,捅破窗户纸往里张望。这一看之下却更证实了他的怀疑。
&ldo;云深过来,这房子有古怪。&rdo;
高放将信云深招到身边,一脚踹开房门,两人闯了进去。这房子里面空荡荡地飘著几片残破的轻纱,几个椅子杂乱地摆放在空地处,灰尘已经落了一地,丝毫看不出刚才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两人一进来,刚才那若有似无的暧昧呻吟也化作一两声诡异轻笑,继而消失不见,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听到了,简直要怀疑那不过是一场幻觉。房门在两人身後缓缓掩上,锈蚀的门轴发出艰涩的吱嘎声,在这昏暗的空房里回响著,平添几分悚然。
&ldo;这怎麽可能?!我们明明看著他们两个走进来的。&rdo;信云深在房里走了几步,双脚踏在灰尘上,踩出几个明显的脚印。可是这房里除了他们的脚印,竟再也没有别的痕迹。
&ldo;两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这房里一定有机关。&rdo;高放沈吟著道,还不等他四处查看,便又听信云深道:&ldo;小放,你看这里。&rdo;
高放走过去,信云深指著脚下的地板让他看:&ldo;这上面有画。&rdo;
信云深使掌风吹开地面灰尘,地板上刻画的东西便更加明显起来。
高放略微看了片刻,便认出那是奇门八卦的一种阵法。他对这些东西向来有所专研,这地面上画著的阵法也不算特别复杂,因此他很快便看出其中线索。
高放走到一块地板前,用脚尖点了点:&ldo;按照阵法所指,这一处应是入口,只是是什麽的入口就不得而知了。&rdo;
&ldo;小放,你不要去了,我将你送回小树林,再──&rdo;
&ldo;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麽?!&rdo;高放蜷起手指敲在信云深的额头上,佯怒道:&ldo;这情花山庄可是邪得很,再晚一些你那个师兄真有可能被那个魔女吸了精血阳气。你还在这里磨蹭什麽。&rdo;
信云深知道说不过高放,便听话地蹲下去,准备将那块地板掀开,看看下面又是什麽光景。
没想到信云深刚把那块地板掀开一条fèng,整个房间突然发出一阵隆隆之声,犹如电闪雷呜,又像野兽嘶吼,连绵不绝。
还不等那声音消失,脚下的地竟也转了起来。两人站在一起,被那转动的地板晃得歪了歪身子,便眼睁睁地看著自己与右边的那一道墙越来越近。这地板竟是一直往右侧移动过去,越过右侧那道墙的地板全部消失在墙角之下,不知道墙後面又有什麽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