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听她一说更加动摇,想象自己沦为乞丐盗匪,便觉可怖:&ldo;多谢你的好意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会如此,不可,不可再这样了,你的家人呢?&ldo;
无一凄凄道:&ldo;我家里穷,爹不疼娘不爱,还要把我卖给村里的杀猪的做媳妇,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无家可归,呜呜呜。&rdo;
由己思人,鱼奴感同身受,不禁怜悯:&ldo;我叫宋菱,这些都给你。&rdo;
鱼奴将身上仅余的一点铜板都给了无一:&ldo;爹娘尚在,你还是回家去吧,你若有什么不愿,好生说与他们,他们终究是你的父母,自然是盼着你好的。&rdo;
她无父母可依,从小到大羡慕别人承欢膝下,只是情知一切不可得,不可得者不可念,不可念者不可盼,不可盼者不可说。
我这孤命一身,便只好断却奢望,才得安宁。
鱼奴每每想到此便心虚低落,但已然如此,再多念想都是妄想,还是不要想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有什么用?我在哪里似乎都不合时宜!
没事的,鱼奴安慰自己,你只是于他们无用罢了,没事的,鱼奴,你还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
阿越也好,莫七也罢,大家各自安好,如此便好。
我不生气,也不恨,人和人本就不同,我又何必以己度人,一厢情愿地强求。
罢了,何必计较太多,缘来缘去,自有天定。
第47章婚姻及良时
第二天一早,鱼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回了示剑山庄。
她想了,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天下之人,岂知不是如此。不如回示剑山庄。
她走在廊下迎面遇着白荷,鱼奴便怔住了,有些心虚。
许久未见鱼奴,白荷很是高兴,挽着她说话,又同去西园找师傅,不想越长保也在园中,正和白雪音辞行。
越长保是云溪越家堡的主人。越家堡是云溪水运一霸,在江南之南,可通明海,财大势大。
鱼奴头一回见越长保,他一身墨色布衣,很是精壮,像个行伍之人,麦色皮肤,短胡子像松针一样立在嘴边,神色间透着威严,见她们来了,便笑了,直望着白荷,目光灼热,爱意藏都不想藏。
果真和莫七说的一样,十分不同凡响,鱼奴暗自想着,心生敬意,只见白荷朝他微笑,举止大方,毫不拘谨。
鱼奴站到白雪音身后,越长保问道:&ldo;这便是那小师妹吧!&rdo;说着,他冲鱼奴和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