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请师兄以后莫要记挂,早日觅得良缘。&rdo;鱼奴担忧地望着随风,轻声劝慰。
他转过头:&ldo;多谢!&rdo;
那便愿你,此生无虞,平安长乐,随风以后不会再打扰。
鱼奴见随风如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心生感慨,情之一事,真是几家欢乐几家忧啊!
唉!希望我心之所系之人,如我一般,情之一事,不是一厢情愿,两两相知,相濡以沫,才算皆大欢喜!
策马回了红情坊,已是傍晚,鱼奴急着向无一打听露华一事,前后寻无一,却得知她至今未归。
这个无一,又跑到哪里去了?鱼奴饥肠辘辘,又不得不去寻她,无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样子,实在令人不放心。
她刚出了红情坊,上了大街,便撞见莫七迎面而来,实在是他在人群中太显眼,锦衣华贵,姿身挺拔,立于人群中,他也早瞧见鱼奴,满是惊喜,打趣道:&ldo;姑娘这是要往何处去?&rdo;
鱼奴想到他在相府无礼之事,爽约一事,心中愈加生气。不住腹诽浪荡子,骗子,纨绔子弟……
她不理他继续朝着清风楼走去,他倒是不气馁,一路跟着。
&ldo;你别生气,我昨日有事,误了约会,忙完天都快亮了,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呢,这不一得了空便赶紧来赔罪了吗。&rdo;莫七温言道。
鱼奴回首,浅笑:&ldo;我没生气,再说,肃王殿下不必如此,小人微寒,担不起。&rdo;
还说没生气,莫七自得一笑:&ldo;果真不生气?&rdo;
鱼奴不理他,径直朝前走。
&ldo;你可以生气!&rdo;莫七望着她,一脸温柔的笑意,鱼奴瞧着,竟有着失神。
她侧过身不再看他,&ldo;我当真不生气!&rdo;继而回过脸露了个客气又虚假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莫七并不生气,嘴角轻轻上扬,好,既然你说没生气,我便当你不生气,看你以后还这般端着。说着莫七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鱼奴见他总跟着,便笑着下了逐客令:&ldo;小人有事在身,王爷请自便。&rdo;
鱼奴笑的灿烂,莫七只觉可爱又可笑,既然生气,定是在意的,便又逗她:&ldo;难道你都忘了,那天晚上,假山石中&rdo;。
他声色朗朗,一本正经。
大街上,正是人多,鱼奴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很是慌张的左顾右盼,又叮嘱他:&ldo;小点声,自然没忘。&rdo;说着她红了脸,羞愤难当又无可奈何:&ldo;多谢王爷救命之恩。&rdo;
她脸色通红,眉目低垂,不自然地摸了摸脸,看着地面,听他提起此事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简直羞的无地自容。
莫七见他如此,悄悄牵起她的手,广袖盖着,鱼奴悄声道:&ldo;快松开,人来人往,成何体统。&rdo;
莫七不放,这是我的人,小手还牵不得?
&ldo;不放,你还没说你生气了没。&rdo;他嬉笑着望着鱼奴,目光灼热,鱼奴忽而委屈:&ldo;你昨日……&rdo;
&ldo;我昨日,实在是遇了些事,脱不开身,我自是记得你我之约,实在是抱歉,看在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的份上,你便原谅我吧。&rdo;莫七温柔说着。
鱼奴这才瞧见他神色疲惫,便又心软,很是关切:&ldo;不知道你成日在忙什么,许多事交于当差的办就是,也省的你这般辛苦。&rdo;
莫七叹息:&ldo;唉,许多事都是不能假于人手的,需得亲力亲为,在其位,谋其政嘛!你在坊中不也如此。&rdo;
莫七虽不理朝政,但府上事务繁杂,又是示剑山庄,又是重安坊,又是肃王府,又是北歧的,总之,够他烦的。
昨日之燕从歧地送来消息,孙将军尤为排斥被张将军编入军中的歧地蕃军,逼的他们反了,逃入北歧故峡荒漠,不知所踪,之燕与魏先生之意,是希望笼络他们,莫七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一直以来,都是以钱财安定歧地,既是为绵宋,也是为身上流淌的北歧血脉,他从未想过行谋逆之事。
一事未决,又生新乱,允王前来府上寻莫七,如今坊间有人流传念念与允王有故,一时传的有声有色,自然也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宠幸念念,很是忌讳,本来疑心太子与念念有旧,如今看来是有人想污蔑太子,居心不良,谣言从允王府传出,皇帝便在朝堂上寻了事由斥责允王一番。
允王自然不甘,歧地生乱,绵宋内也不安稳,大小民乱四起,尤其睢州水寇之乱,正是□□所辖之地,这些事可大可小,太子一力捂着,奏报上全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皇帝也并未在意,仪仗几位宰相整理朝政,沉湎于梁州盛世太平。
允王便想借这两件事,挫伤太子,歧地守军孙将军是太子妃侄儿,睢州是顾相家乡,太子一直想拉拢顾相,睢州官员大多是与这二人俱有纠葛。长官更是太子举荐,这两件事若是一同闹大,太子岂能独善其身。
莫七听着允王之言,暗自叹息,只怕这个年,也会过的不太平,有许多事要忙了。
鱼奴问及他,他又难说与她听,只说九弟回梁州,为他接风洗尘,秉烛夜谈,府上琐事繁多,诸如此类。
既是如此,怎能怪你,罢了罢了,鱼奴不再介怀:&ldo;你赶紧回府歇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