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算你走运,这案子结了,你可以回去了。&rdo;尹凤客居高临下,对鱼奴说着:&ldo;在梁州,不要再犯到我手里。&rdo;他会留意着她。
这是要放了我?终于柳暗花明,鱼奴禁不住哭了起来。
&ldo;我起不来!&rdo;
实在是丢人,鱼奴是被莫七背着出的梁州府。
上了马车,她小心翼翼的趴在座上。
莫七坐到一旁,给她腾了地儿,鱼奴一把拉住他,脸倚在他的腿上,很是乖顺。
莫七神色温柔:&ldo;好了,没事了。&rdo;
&ldo;这案子怎么结了。&rdo;鱼奴好奇。
&ldo;梁州流民甚众,不少明海国的人趁机混了进来,滋扰生事,已然伏法,不日押送回国。&rdo;莫七说着,这事算是了了。
&ldo;原来如此。&rdo;内斗啊,鱼奴叹道,一扫心中阴霾:&ldo;可喜可贺!&rdo;自由的感觉真好,鱼奴高兴的说着。一时所有胡思乱想烟消云散。再没有什么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安心的了。
回了红情坊,师父见她与莫七一起,倒也没说什么,无一满是嫌弃:&ldo;咦,脏死了。&rdo;却还是上前抱住她。
&ldo;师父。&rdo;鱼奴怯怯喊道。
&ldo;没事就好,进去歇着吧!&rdo;白雪音神色有些憔悴,轻轻一个笑。
鱼奴换了干净衣裳,让无一去看着莫七走了没,师父与他说什么呢?
无一坏笑:&ldo;怎么,患难见真情啦!&rdo;
&ldo;快去。&rdo;
第112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白雪音院子里的腊梅还开着,老远就能闻到丝丝梅香。
她丢了几朵梅花在杯中,青色茶汤热气升腾,茶香夹杂着梅香。清幽又飘渺。似白姑姑的一向的风度。
&ldo;这次有劳你了。&rdo;白雪音说着。多亏得莫七筹谋,鱼奴才得以出来。
&ldo;姑姑不必客气,不过顺手之劳,明海国的人近来实在不老实,插手重安坊的事,来而不往非礼也,倒是姑姑,早就不问世事,为何与清风楼这般牵扯。&rdo;莫七将那柄小巧的飞刀放到桌上。
&ldo;你不是也想杀了萧长定。&rdo;白雪音不露声色的,轻轻吹过梅花,饮下清茶。
&ldo;是,从得知他逃出金城,我一直在寻他,想手刃此贼,可是姑姑和崇阿府的人一直阻拦,护着他,偏等他到了梁州,见了皇上,又转身去杀他,是何居心?&rdo;莫七追问:&ldo;姑姑为何如此,是罗先生?还是玉无双?&rdo;
&ldo;这次不止是崇阿府。&rdo;白雪音意有所指。重安坊也出了不少力。
&ldo;绵宋在,固戎有所顾忌,北歧尚有一丝安宁,这么些年,也得喘息之机,当年若不是崇阿府,姑姑也不会流落至此,也许北歧也不会那么快就灭国。还请姑姑不要再插手崇阿府之事。&rdo;莫七劝慰道。
&ldo;崇阿府,罪魁祸首难道不是绵宋吗我们白家只剩我和荷儿,绵宋才是始作俑者,崇阿府,要光复北歧,你呢?&rdo;白雪音冷笑:&ldo;你骨子里到底流的有绵宋的血。&rdo;
&ldo;无兵,无将,北歧如何复国,便只靠成日算计绵宋吗,北歧的百姓和绵宋的百姓有什么不一样。&rdo;莫七问道:&ldo;难道姑姑忍心看着绵宋的百姓流离失所,受战火吞噬,战火所到之处,何等惨状,姑姑应该深有体会。姑姑坊里收留的有绵宋人,也有北歧人,可见姑姑悲悯,又怎会忍心生灵涂炭呢?&rdo;
&ldo;崇阿府的事,我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他们不光是刺杀萧长定,图谋挑起绵宋和固戎战事,还把手伸到了重安坊,姑姑可知,重安坊在明海国几条船的货物被劫,损失惨重,重安坊养活了多少北歧和绵宋人呐!重安坊存在的意义就是以商止乱,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北歧做的,光复北歧,到底是光复北歧,还是光复北歧皇室?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王朝更迭,二十年了,北歧和绵宋还分得开吗?&rdo;
白雪音不语,她在绵宋多年,北歧,偶尔出现在她的梦里,是她年少时天真无虞的白将军府,是夏侯师父每□□着自己练功,阿娘催着自己吟诗诵文,是崇阿府祸乱朝纲,父亲平乱遭姓宋的背叛而亡,绵宋和固戎的战火,又将仅存的白府化为灰烬,是白家人所有男丁的的鲜血,头颅,不肯合上的双瞳,是沦为固戎俘虏的白家妇孺。
不知道那样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也曾满心恨意,要杀了绵宋的狗皇帝,杀了崇阿府的叛贼。后来她带着哥哥遗脉侥幸逃脱,是师父和师兄救了她。收留她。她在绵宋多年,有人庇佑,也有许多好的时光。
她的心中有了爱,她这残命有了师兄的顾惜,有了白荷宋菱在身侧,有了红情坊每一个对着她哭过笑过,叫她白姑姑的人,她又觉得她可以活的像个人,是非对错,渐渐在她心中起了变化,尤其项虞宋氏被灭,她更得解脱,终于可以无愧于父亲,又慰藉了自己。
她没什么好再好怕的,只最怕的让爱重之人为难,所以选择躲到梁州,远远守着示剑山,这半生固执,又自命清高,红情坊是她的一方天地,庇护过许多北歧人,也收留过许多绵宋人。
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会孤老梁州,却终究没抵过藏金图的诱惑。莽然去闯度月山寻印玺,以求藏金图,酿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