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瞧见了他,放慢脚步,低头向着他拱手行礼,道:&ldo;少卿大人。&rdo;
解廷毓回礼,放手之际才想起来,这人是刑部的一位主簿,在官场上曾有过数面之缘。
两人见礼后,那位便仍往外而去。解廷毓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那道背影消失眼前,才重转身进了内宅。
刚回到卧房,丫鬟秋燕便迎上来,抓住他的衣袖,焦急问道:&ldo;大少爷,听说他们已经把玲儿定罪了?&rdo;
解廷毓&ldo;嗯&rdo;了声,将袖子抽离,面色淡淡地,不置可否。
这会儿屋内没别的人,秋燕望着他,有些发愣。解廷毓想着方才那人,心不在焉,也不做声,隔了会儿才听秋燕说:&ldo;大少爷,若是定了罪,岂不是……不是要死么?&rdo;
解廷毓这才回神,抬头看她,眼神有些锐利:&ldo;你就想跟我说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如果只她一个人死,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rdo;
秋燕又惊又怕,后退一步:&ldo;可是、可……玲儿没做错什么,玲儿什么也没做,这样岂不是太过冤枉了?&rdo;
解廷毓冷冷道:&ldo;她什么也没做?难道你指望所有人都相信庄锦懿是自己跳河的?&rdo;
秋燕难过似的闭目,喃喃地小声说:&ldo;可……的确是这样的啊,没有人,没有人谋害少夫人……&rdo;
解廷毓喝道:&ldo;住口!这些话你不可对任何人透露一个字,你该庆幸,这件事没牵连别人,就到此为止吧!&rdo;
秋燕跪地:&ldo;大少爷,玲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如果真的要领罪名,我的罪比她更重……何况她也没有供出我当事也在场……你叫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她去死?&rdo;
解廷毓听到这里,猛地起身,走到门口打量了会儿,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秋燕垂泪,兀自求道:&ldo;大少爷,求你想个法子……救救她吧。&rdo;
解廷毓回身走到她跟前,压低嗓子道:&ldo;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这些话不要再提,只因你素日里为人太好,所以这帮奴才才没有供出你也在场……不然的话,莫非你以为满船上的人都没见过你而知见过玲儿在锦懿身旁?他们是不想攀扯你下水,故而只供出玲儿,而玲儿……也是这个意思!这会儿这件事要压下去了,只要皇上那边过了,也就过了……这关头你若再跳出来翻供,倒霉的不仅是你,还有整船的人,或许还有解家……&rdo;
解廷毓忧心忡忡,又冷笑了声:&ldo;偏偏是锦懿出事,谁不知道她不仅是太后的掌上珠,更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没把整个解府掀翻了,那是因为他还想当个圣明君主……但你若给他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说不定了。&rdo;
秋燕磕头,哭道:&ldo;奴婢明白事关重大……可……奴婢只是不忍心,……为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过,就要顶罪……&rdo;
解廷毓冷道:&ldo;就算是你们什么也没做过,以锦懿的身份,竟在你们眼前身亡,你们便已经是死罪,没加上一船或一府的人陪葬已是老天保佑,还想如何?&rdo;
秋燕哑口无言,脸颊上带着泪,隔了片刻,才又道:&ldo;大少爷,你……你信不信我说的话?我们真的没有害少夫人。&rdo;
这会儿换了解廷毓沉默,他看着地上的秋燕,顷刻却缓缓地转过身去:&ldo;又有什么区别?人反正已经没了。而你,是不能出事的。&rdo;
秋燕仰头看着他:&ldo;毓哥儿……&rdo;
解廷毓肩头轻轻一抖,秋燕凝视着他的背影,颤声问道:&ldo;毓哥儿,你是不想我出事,还是不想我连累解家?&rdo;
解廷毓沉默而立,一直到外头脚步声起,有人在门口轻声道:&ldo;大爷,夫人叫您过去呢。&rdo;
成祥只觉得眼前春风拂面,开了粉嘟嘟地桃花。
真是个美人儿!成祥发誓,他从未见过这样标致的女子,虽然仔细看来有些儿不对劲,但因为太好看了,所以四目相对那一刻,成祥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耳畔却像是响起飘飘仙乐,好生古怪!
这是一张太好看的脸,脸皮儿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不知为什么隐隐地却泛着一种桃花的红,因此看来格外地吹弹得破,而且嫩的,像是一碰就会出水儿。
后来成祥才发现原来是因为她出了汗的缘故,汗滋润着,就显得越发嫩了。
但最惊心动魄的还是那双眼睛,像是能勾魂儿一样,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ldo;咻&rdo;地一声,有点苏麻无力。
还好她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蹙起了那两道纤纤地柳眉,呢喃不清地叫了声,仿佛是说&ldo;官差&rdo;,又仿佛是说&ldo;走开&rdo;……
可成祥已管不了那么多,看着她好像无力一样往下滑倒,他的双手一下子就宣布脱离他的身体管辖,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发现人已经给他搂进怀里了!
惊讶之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好软!
然后鼻子也开始造反,用力地嗅了两下,又起了第二个反应:真香……
虽然开始的时候有点儿神魂颠倒,但成祥毕竟是个官差,深吸一口气后,魂魄归位,成祥仔细看着怀中闭着双眸宛若昏迷过去的美人儿,先是试探着叫了两声:&ldo;喂喂,你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