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完这些,他开始解释了。那位朱小姐的确有御花园偶遇之举,由于山高水长,他也不便叫我回来观赏如此精彩的剧目。他跟她聊天是因为,他娘,我婆婆说要找个抄佛经的婢女。那个朱小姐那日在御花园洒扫,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的是,她想和梁璋来个浪漫的偶遇,人家都是在春花烂漫的季节,她怎么选在大冬天,冷的索索发抖的时候,在户外,谁不穿的如狗熊。能看的出纤纤细腰吗?
梁璋到达的时候,她迎着风做45度杜甫状吟了一首诗。之后,就含羞带怯地假装,发现,哎呀,皇上怎么在旁边了?惊讶啊!谢罪啊!反正非常之狗血!我家阿璋从善如流问了问她一些基本情况,觉得这种女子放在宫里不安分,最好打发了,而放到庵堂却是很不错的一个选择。碧玉说半个时辰,到了我的信上我翻倍了说一个时辰,他说扯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在御花园喝西北风呐?连前带后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传言太离谱了。
后来,他就召见她一次,让她抄了段东西,看了看字迹,他觉得还不错正打算给他娘扔过去呢!
另外,他跟我说,我这个媳妇儿真不是个玩意儿,男装勾搭他姑姑不算,女装还勾搭人。李剑威这位仁兄,跑五百里外的行宫,蹲点去了,只为见我一面。
我给他回信问,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你行吗?
顺便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我前世老是要出差,有些比较偏远的地方,宾馆管理非常不正规。刚刚住进去就有非常娇嗲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之前,我都是非常生硬的回绝说,不需要。后来我发现人还是需要点幽默感的。所以,每次有这种电话进来的时候,我都会用更为苏软的声音说:&ldo;他在洗澡呢!我已经来了!你看你还是等下半夜吧?&rdo;通常,对方得到这样的回复,就没有后续了,我可以安稳的睡了。可是,有一次,那个女子居然真的在下半夜打进来问我:&ldo;他行不?要是还行,我现在就过来!&rdo;至此,我再也不用这一招了!
接着跟他写道:&ldo;最近好几拨人说我真乃神人,站得朝堂,滚得大床。但是,他们都建议我放弃大床,保留朝堂。你说怎么办呢?&rdo;
关于我勾搭人的那一段,我跟他说,知道了吧?你媳妇儿很吃香的,爱慕的人有的是,所以自己管好自己,别让我找到理由,要不,哼哼!
我接下去的日子,每天都带着上坟的表情,到处去看地皮,看酒楼等投资项目,一副想要买田买地,捞金的样子,顺便还看港口,要找进口货品的船主谈。我的仆从非常尽责地往外非常非常不小心地透露了一个讯息,说小陈侍郎认为自己了青春有限,陛下早晚还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所以,他只不过借这个机会为自己捞以后的本钱。
在我扮演了半个多月的失宠怨男的之后,事情终于有了很大的进展。刑部和大理寺的几位跟我说他们这里走私十分猖獗。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我建议大家继续。我就说吗?盖的虽然严实,但是并不牢固。
吴知府邀请我参加一个宴会,有他们的胶州府的一些官员和胶州的一些商人。一时间杯斛交错,很是畅快。经过这半个月,我和吴知府的距离上的拉进,他已经开始跟我不是特别避讳有些事情了。关税乃是海监司的大事,走私导致关税流失。胶州虽然要建新港,但是老港口已经用了三百多年,是北地最大的海上关口。
他们在那里大谈如今执政的不懂关口贸易,走私查的太严格了,就会导致商户的流失,港口的货运量就会减少。进而影响胶州府的发展。我执着杯子在旁边听着,还不时地点头。放他娘的屁,是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钱吧?
&ldo;陈大人,所以,下官以为打私不可打死!否则胶州城如何再发展?胶州城谈何未来?&rdo;吴知府跟碰杯后说。
我点点头说:&ldo;先人所提中庸之道,乃是不偏不倚之说,用在此处也是可以的!&rdo;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可以理解为我同意他的说法。我理解为,我什么都没说。
接下去的几天,他带着我去看个各个地块,跟我说:&ldo;大人早先,在泉州以七钱银子一亩买下万亩山田,乃是一壮举。这里的田地也不甚富庶,虽然,没有万亩之多,但是,也有四千多亩。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为胶州解资金之围?&rdo;
&ldo;吴大人,胶州能有今日之势,确然与吴大人的勤治是分不开的!&rdo;我看向远方,这个地方处于海湾口子上,前面虽然不是细软的沙滩,但是悬崖峭壁,浪怕打着岸壁,翻起阵阵浪花,另有一翻雄浑的景致。
泉州当初是权宜之计,为了防止他人拿这个做幌子,早就已经有新的法规出台规定说,以后这个算是违规操作,所有征用的土地,都要经过拍卖走流程。从下达开发令起,各个府的公有土地买卖全部冻结。
他这是拉我下水呢!这拉下水,其实跟女人和男人首次上床一样,总要半推半就,扭扭捏捏方才正常。是以我须得先不太强硬地推上一推才好:&ldo;吴大人,这样恐怕不好。这诏令刚下的。&rdo;
吴大人笑看着我说:&ldo;这手续自然是完备地,大人无须担心。&rdo;我当然不担心,他们做假账的能力已经非常有手段了。
&ldo;嗯!我等下再看看其他的!银子筹措恐怕要点时间!&rdo;我跟他说道。
他看向远方说:&ldo;这个不着急的!胶州只要一年之内银子到位就成了!&rdo;这会儿又不着急了。
碧玉帮我换下日常的衣物,那个吴大人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现在我们俩把对方都看做鱼儿,都想勾住对方,他既然抛出诱饵,我自然要咬上一口。
头簪白玉冠,身着紫色云锦丝绵袍,腰缠白玉百宝镶嵌带,脚踏玄色缎纹皂罗靴,出门之前身上披上了孔雀金裘披风。当我步下车驾的时候,吴大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看着我稍稍愣了一下,之后说:&ldo;大人,果然好风姿,当日初次相见,已经让下官觉得,貌比秦原,今日再见,所谓天人,也不过如此吧!&rdo;马屁啊!马屁!真是无敌!
我带着连方和秦宣跟着他进了一个院落,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院落,堪与宜春院相比。他这是带我来嫖ji?我默不作声跟着他进了去,里面别有洞天,竟然有江南园林的风貌。
&ldo;大人请!&rdo;他将我请进了一个厅堂之内,&ldo;这里布置皆仿照李朝,大人需脱了鞋子,席地而坐。&rdo;
果然是好去处,一切的设置很有复古之风雅。我脱了鞋子后坐好,立刻有标致的侍女举着托盘陆续将茶点送上。秋冬之际深深庭院之中,几株寒梅已经包裹着红色的花蕊,修竹挺拔翠绿,苍松风姿遒劲。
这里只有茶而没有酒,伶人或是抱着琵琶弹奏着曲子,或是来吹一管萧曲,极尽雅致之能。那些歌ji没有一个会冲扑上来,腻歪在你身边。这人啊,就是犯贱,贴上来的不要,若即若离的,才是最好。如同高端的化妆品柜台小姐,不会高声喝卖一般,这里的伶人用她们的肢体语言进行冷淡,而别具诱惑地销售。
&ldo;冷月公子呢?&rdo;吴知府不太愉快地问,前面这些不是正餐啊?都是充充数的?
老鸨子走过来说:&ldo;大人,冷月公子今天身体不适!已经去催了!&rdo;
吴知府脸色寒了下来:&ldo;又不是女子,还要推说有那么几天!他搭什么架子?要搭架子,前几天那几个南方客就别接!快去催!&rdo;
这个吴知府还真是见识广博,知道女子有几天不说,还能把这个事情给说出来,实乃人才!
&ldo;不用叫了,我这不是来了么?&rdo;一个慵懒的男中音传来,应该算好听吧!接着人就走了过来,头发微微有些散乱,脸生的俊俏是俊俏,却是多了一份刻意,一身白衣,白裤外加白色的袜子。常言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
皇城里,不说我家阿璋如何如何,情人眼里么,反正我是觉得他千般万般都好看,浑身上下无一不吸引我的。单单一个楚王童鞋,那个姿色绝对是天下无双的。所以这位白衣兄,我看起来很一般,好看的没有神采的,算不得极品,或者说还没我身后的这两位耐看。
&ldo;在下,见过吴大人!&rdo;他那个礼行地也很随意,很高傲。刻意的表现出的所谓的高傲和随性,实在不合我的口味,真的不如朝露那般即便沦落风尘,还有一丝真性情。
我喝了一口茶,茶倒是不错的,还算醇香,吴大人问我:&ldo;陈大人,冷月的六艺都是不错的。大人想听琴曲呢?还是想看画,或者和他手谈一局?&rdo;
我转动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冷月公子说:&ldo;那就舞上一曲?&rdo;
那个冷月眼睛瞪地大大的,想冒充莫少聪吗?说:&ldo;大人要冷月如何?&rdo;
&ldo;跳个舞?&rdo;喝茶喝多了,没吃茶点,连带说话都有点淡。顺便用眉宇间有抹不开忧愁的表情看了一眼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