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巡了一下街,做了一些就当是重要的指示吧!比如要求各家寺庙、道观开放,让无家可归的乞丐和流浪者,有个避风雨的地方,也能过一个好年。
比如,去一些迁户家里看看,很多人家都借住在外,新房的土地迟迟没有给批下,几乎是流离失所了。刚看我们过去,先是冷淡,后是你争我抢的发泄,怒骂!还有痛哭的!我承诺了,年后建房的土地一定立刻批拨下来,赔偿的资金尽快到位。
又比如,虽然这个地方走私泛滥,但是人家收税还是照收的,所以税收就多从一些小商户那里出。我就遇见了这么一件事情。
&ldo;大人!&rdo;一个年长的老人,带着一个少妇抱着个婴孩过来。一起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一个状况。
&ldo;大人,这个孩子的爹死在了税官的手里,他娘听到噩耗月子里怒极攻心,也命归了阴曹!那税官还将他们家的仅有的东西全部搜刮了干净。&rdo;老人跪在地上控诉。黄捕头对着卢通判说了几句,卢通判对着我点了点头。这帮人搞的什么事儿啊!
&ldo;这位是?!&rdo;我指着抱着孩子的少妇说。
&ldo;奴家是这孩子的大伯娘!大人,我自己尚有三个孩儿,再加上这一张嘴实在活不下去了!&rdo;那个女子说,她怀里的孩子,小脸皴裂了一道道,看着怪心疼的,可惜小人儿不懂事,裂开嘴对着我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下面刚萌出的两颗细小的牙齿。
我俯下身去,从那女子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手里。那孩子也不怕生,看着我直笑,我这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我说了句:&ldo;好可人的娃儿!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还真看不出!&rdo;
&ldo;大人,是女孩儿!&rdo;那老人家答我,小家伙张牙舞爪之间,把她冰冷的手伸进我脖子里,冷得我一个哆嗦,却被她一把扯住了挂我脖子里的传世凤佩的金链子。
我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捏开说:&ldo;这东西可给不得你!&rdo;
她开始瘪着嘴巴要哭出来了,那小模样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绕着阿娘裙子,抱着腿哭的情形。&ldo;好了,别哭啊!&rdo;说着,从腰里取下了一块玉,塞进她手里。&ldo;我跟这孩子也算有缘,既然她无父无母了,不如我认她做个螟蛉义女。&rdo;
&ldo;爷!&rdo;德旺在旁提醒我。
我看向他说:&ldo;我知道轻重。这孩子身世可怜!虽说是这前任胶州府官员之过,却也是朝廷用人不当,导致这孩子的失去父母。拿来!&ldo;我伸手向他。
&ldo;什么!&rdo;他问我。
&ldo;银子!&rdo;我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如此不知我的心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我。
我拿着银票给那个妇人说:&ldo;这孩子,我今儿认做义女。然我到胶州虽有仆从,却没有人有喂养孩子的经验。还让她住在你这里,等我回京后,我自会派人来接她!你好生看待!&rdo;
我看着那些商户说:&ldo;税官多抽的税赋,过年核实之后,就会放还,也请乡亲们放心!&rdo;
德旺非常细心,过去要了地址,孩子姓名,这个妇人的姓名等等。
秦宣走在我边上的时候问我:&ldo;爷!你认了干女儿?&rdo;
&ldo;嗯!有问题吗?&rdo;他不是个多废话的人,也想来劝劝我?
&ldo;你说,这孩子以后叫你干娘呢?还是干爹?&rdo;他面无表情地问。
&ldo;……&rdo;
海边几艘木船随波浪飘摇,此地的渔民算是贱民,不得上岸居住,靠下海捕捞海参鲍鱼等海产为生,但是,不允许他们自由定价买卖,全部是官府以及其低廉的价格来收购的。如果说那些迁户还有一些激昂的情绪的话。这些渔民,几乎就是麻木不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