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密地包裹着他的情绪渐渐被疼痛击溃,平日里的自持和理智也随之崩溃。叶柳园又哭又叫又骂,放荡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画室,完全抛弃了平日里的形象,露出最不堪的自己。
每个人从生下来起就被教导怎样做一个体面的人,要彬彬有礼、要举止优雅、要宽容大度,要自尊、自爱、有羞耻心。悲伤时不能放声大哭,欢喜时也不能纵声大笑。
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束缚人的绳索和绑带,将人塑造成人的同时,也将本能的自己窒毙于其内。
而此时飞扬的鞭子和药物抽碎了作为人的外壳,抛去一切羞耻和道德,叶柳园放肆地遵从本能行动着。
极致的痛苦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原本低沉的情绪转变为亢奋,叶柳园甚至觉得自己此时的血热得发烫。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他所忍耐的痛是有奖励的,在痛苦之后,会有人抱住他,让他快乐,给他欢愉,让他生死不能。
“宋会慈!”叶柳园带着哭腔大喊道:“够了!过来!抱我!抱着我!”
宋会慈也很亢奋,他拿着散鞭的手都在颤抖。
叶柳园被他赋予疼痛,双手捆在画架上,遍布鞭痕的上半身靠在洁白的画布上。在宋会慈眼中就像一副画,而他正用手上的散鞭为之上色。
而叶柳园不躲不避,在痛苦中焚身,却又呼唤着他。
他像流血的缪斯,热烈、决绝、自虐一般褪去所有虚伪的皮相,鲜血淋漓地呼唤着他。
宋会慈将散鞭随手一扔,脱光衣服走上前拥抱了他。
皮肤和皮肤接触的那一刻,所有痛苦等价转换,所有的一切就此颠覆。
画室又被两个人搞得乱七八糟的,各种液体和颜料洒了一地,画具也被弄得到处都是。
画架扛不住摧残委顿在地上,原本白色的画布更是饱受蹂躏,上面各种痕迹无声地控诉着它经历了怎样一场暴行。
再次从主卧的床上醒来的叶柳园瞪着一双死鱼眼,此刻竟然有种大彻大悟的心态。
这次药物发作他居然抑郁自闭了,后来被鞭挞还哭着喊着迎合,他觉得自己绝对是坏掉了。至于宋会慈,他本来就是坏的!
掉过一次节操后,之后叶柳园就放开了。
这段休养熬药效的日子过的昏天黑地,宋会慈不会做饭,叶柳园也不会。叶柳园没住进这栋别墅时都是家政定时上门给宋会慈做饭,叶柳园住进来之后肯定就不适合了。
叶柳园睡觉时宋会慈自己按着菜谱摸索尝试着做饭,从最简单的煮粥、煎蛋开始,到后来的一些家常菜。宋会慈动手能力很强,按照菜谱一板一眼做,味道倒也是不算差。
随着时间的流逝,药物代谢的差不多了,叶柳园身上的‘回溯性体验’也渐渐消失,但身上那些作出来的伤却不是一时半刻好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