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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连亲三次(第1页)

当闲诗觉得自己狼狈至极的时候,灯笼光下的邰爷却依旧是那副神秘莫测、处变不惊的傲然姿态,他的衣衫除了被她有所蹭湿之外,依旧显得整洁华贵。

但只有邰爷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脸此刻已经微微泛红,气息紊乱地急促了许多,而身躯则变得又僵又硬,正徘徊在隐忍与爆发的边缘地带。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闲诗已经仇恨到了极限,她情不自禁地哭泣,流下眼泪,可不是为了他能够放过她,而是人在绝望与痛楚时的本能反应。

显然这又是一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哪怕他的心里可以波涛汹涌、丰富多彩,但表现在外在,只能是又闷又冷。

闲诗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给逼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以致于像个泼妇一般地朝着他怒吼起来。

“你干嘛停下?继续呀!继续!继续毁了我呀,毁呀!欺五十步与欺百步对我而言,还有何区别?何区别?”

邰爷沉着脸听着,烫金的眼罩时不时地泛着金光,似更能彰显他的冷酷与残忍。

闲诗的情绪几乎失控,俨然已经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或者说,她一会儿将他当成了仇恨的敌人,一会儿将他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

“混账,你这个混账!等花流云找到我又怎样?他看到自己过门不久的妻子衣不蔽体、泪痕斑斑、嘴唇红肿,甚至正被男人压在身躯下,哪里还能相信我的清白?不,他哪里还需要猜测,看我一眼便能知道,我的清白早就被其他男人毁了。”

“好了,花流云的第六任妻子又给他戴上了绿帽,现在你满意了?高兴了?得意了?你……你这个刽子手!混账!”

闲诗一边控诉着,一边举起两个拳头,趁着力气稍稍恢复了些许,狠狠地朝着邰爷的胸口砸去、砸去。

她以为这个男人肯定会立即阻止,是以她并不贪心能砸他多下,只要能砸上一次也行,但是,这男人像是根本不把她的攻击放在眼里,非但没有出手阻止,反而眸光深深地凝视着她泪水纷飞的俏脸,毫无阻止的意思。

骂着,砸着,没一会儿,闲诗的力气耗尽了,但幸亏嘴上还能保持顽强地继续骂骂咧咧,“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蓦地,邰爷再一次地握住她的双肩,用犀冷的声音道,“是你逼爷的。”

闲诗以为,他是在怪她对他说了那么些难听的话,便为自己辩解道,“明明是你一心一意害我,现在倒成了我害你?若是你不把对花流云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我怎么会恨你入骨?”

“花流云花流云。”邰爷似乎很不喜欢从闲诗嘴里听见这个名字,每次她念叨的时候,他烫金面罩掩盖的剑眉都会微微地蹙起,可惜没人看得见那漂亮的峰度,“爷救你跟他无关,但你被害可能跟他间接有关,你信不信?”

这话说得拗口又难懂,闲诗当然不会相信了,这男人居然还有脸说是救了她?明明是他设计陷害她欺负她好不好?

而且,他厚颜无耻地称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诬赖花流云才是害她差点淹死的凶手。

“相信你就是大傻子!”闲诗极其鄙夷地喷出这么一句。

“你本就是傻子。”

“你——”闲诗气得咬牙切齿道,“别以为你有多高贵,你将我贬得越低,说明你的格调越低!最好你直接贬我为屎,那你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了屎!”

这番话刚说完,闲诗便后知后觉地脸红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能说出这般低俗的话,定然是被这个男人刺激到了极限,才会失去原先的水准。

“你这是认定我于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人了?”邰爷这口气像是对闲诗下了最后通牒,但闲诗愣是没听出丝毫。

“何止不是什么好人,你简直就是斯文败--”

不等闲诗骂完整,邰爷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今晚第三次封住了闲诗的唇。

这男人怎么能无耻透顶到连亲三次?

闲诗无奈却愤懑地瞪大了眼睛,即便力气不够,但还是垂死挣扎般地挣扎了一番。

这一次与前两次不同的是,男人只是卯足劲似的吻她,强吻她,双手只是从她的双肩游移到她的头两侧抱住,规规矩矩的再无其他过分的动作。

身躯能够不被他再一次地触及,闲诗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男人像是发了狂似的,居然越吻越激烈,长长久久地持续着,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当闲诗将这男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无数遍的时候,男人仍旧没有停下,渐渐地,渐渐地,闲诗在他狂热的吻中一不小心地昏睡过去,不知道是被他吻晕的,还是疲不能胜。

缓缓地,又缓缓地,闲诗在熟睡中入梦,又在入梦中深眠,不知过了多久,闲诗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有些醒了,还是还在睡梦中。

她以为自己已经醒了,可却怎么也醒不完全,譬如睁不开眼,也动不了嘴唇,更没法起身行走,只觉浑身仍旧是软绵绵的乏力不已。

可若是她还在睡梦中,听到的那些陌生声音为何一点儿也不在她的想象与控制之中?

寂静耳边开始有三四个人走动的脚步声,即便放得很轻,但她还是听得很清晰。

片刻之后,好像有人靠近了自己,且不止一个。

“她的嘴唇肿得太厉害了,得好好处置一番,可是,只剩下没几个时辰了,怎么可能说消肿就消肿?”有个女声焦急地说道。

“这有何难?我正巧有一支活血消淤膏,神奇得很,涂上去不到半个时辰便能起效,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异常的痕迹。”另外一个女声自信地说道。

而这两个女声虽然肯定是女人发出,但却跟一般的女声不同,像是英气十足,说话的腔调有一种男人般的豪迈。

紧接着,分不清梦里梦外的闲诗便感觉到自己的唇瓣果真被涂上了凉幽幽的膏药,很快那凉度便取代了她其他所有的知觉,那些被邰爷强吻而产生的疼痛与胀肿感正从她的唇上一点又一点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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