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青掀开帘子的时候,景东柘就听见了,因为料定了是她,也只有她有那个胆量敢不经过问询就进来,是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没有做声。
朝慕青虽然没进过这个营帐,但却能熟门熟路地判定出景东柘所在的位置,一走一个准。
“咳咳。”朝慕青轻咳一声,依照景东柘的武功修为,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了,还弄出了动静,他不可能会觉察不到,除非他昨晚确实没睡好,是以这会儿睡死了。
结果,等朝慕青又呼唤了景东柘几声,景东柘还是没半点反应,看来是真的睡死了。
那马仕林就是个骗子,这景东柘若是真想女人,怎么不继续想着,能睡这般踏实?
将马仕林暗暗地数落了一顿,朝慕青心里还是雀跃地,甚至觉得自己前两晚的自己很傻,就算她不能跟他亲热,也能跟他同睡一张床呀,她真是傻了,傻透了。
蹑手蹑脚地脫了鞋子,脫了兵服,散了长发,又搽干净脸蛋,朝慕青这才带着一身清新地爬上了床,躺在了景东柘身旁。
微弱的光亮之下,朝慕青望着景东柘熟睡的侧脸,脸上绽开了满足的微笑。
“夫君你可真不识时务,我都沐浴了,可你却没法赏脸,唉。”朝慕青轻轻叹息一番,继而轻轻地靠近了景东柘的怀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若是早知道他会沉睡如猪,她也会选择沐浴,让他的梦里都充满旖旎的香味。
这几日朝慕青虽然不至于辗转难眠,但在这般艰苦的条件下,着实也睡得不好,是以没过一会儿,脑袋就有些发沉,正当她要陷入梦乡的时候,温暖的怀抱突然消失——她居然被景东柘一把推开。
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朝慕青猛地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景东柘推开她之后,很快下了床,继而不知道在营帐里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
管它梦里梦外,朝慕青忙叫住他道,“你去哪儿?”
景东柘步子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却留下了几个字,“在这里等着。”
难道他有什么事情出去?
朝慕青狐疑着,但既然他让自己等着,她便安心了,那就乖乖地等着吧,或许他很快就回来了。
景东柘离开片刻之后,朝慕青才渐渐地分清楚,现在不是在梦里,而景东柘莫名地离开了。
哪怕困意深深,但朝慕青还是坐起来,抱着盖过景东柘的薄毯,强作精神地等待他归来,瞌睡得严重的时候,她就狠狠地掐自己几下。
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景东柘回来了,手里的东西随意丢在了地上,便大步朝着朝慕青走来。
等他看清了朝慕青还醒着坐在床上,不禁有些意外道,“你没睡着?”
朝慕青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你不是让我等着,我怎么敢睡?”
景东柘不禁有些好笑,“睡着了也是等。”
朝慕青笑了笑,心跳不由变得更快,不知是紧张还是心虚,在景东柘还没有上来之前,就拉着薄毯躺了下去。
只是,她还没有躺舒坦,景东柘冰凉的身子就突然覆了上来,虽然隔着她的里衣,也冰凉入骨。
闻着男人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似乎还带着系流水的清冽,朝慕青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震惊道,“方才你……你是去沐浴了?”
这话一说出,朝慕青又反应过来另外一件事,“我进来的时候你其实醒着?”
所以听见她对他说的话,于是礼尚往来地也去沐浴了?
景东柘没有回答,而是直奔两人将要努力的主题。
原本安静又微凉的营帐逐渐变得热腾起来,虽然两人都竭力压抑着声音,但那无尽的快活,如何都压制不住。
除了无法用嘴亲吻这件瑕疵,两人宛如天作之合,无论谁的心里都清楚,要再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委实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