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眼睛对动物无效。
鹰唳声自然是高亢尖锐的,但小白却是一只天赋异禀的雪鹰,绝大多数情况下叫声都和鸽子一样。
碧秋留在外面陪小白,一人一鸟默契十足,不亦乐乎。
许薇棠进屋看信,这回她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地将门窗紧闭。
尤其是大门,门栓挂好,绝对不能再让人从外面闯进来。
和上次一样,有一份贺子吟的公文,还有一张弟弟鹤临写的。
贺子吟在信中说,北部边境上探子来报,近日大梁兵马似有异动,举止颇为怪异……
许薇棠心中一凛,她离开之前便叮嘱贺子吟多加注意大梁的动静,没想到还真让她歪打正着,于是提笔回信命继续盯着,不能松懈。
她始终认为,大梁不可能无缘无故骤然起兵,在这之前一定有什么征兆被他们给忽略了。她既然比别人多一份&ldo;先见之明&rdo;,自然不能浪费掉,一定要想办法利用。
至于贺子吟会不会起疑心,这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贺子吟前世一个人撑起大局,为陇西鞠躬尽瘁,再加上他平日为人,父王在时的一贯行事,都能够毫无疑义地推断出他对陇西的忠心。
她确信贺子吟不会背叛,所以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至于许鹤临那封信,虽然记录的只是一些琐事但笔触十分生动,而且,他的字比上回好看了许多,进步不可谓不神速,他在信中也十分乖巧地求长姐夸一夸他。
‐‐大概是她上次回信中提的那一句起了作用吧。
许薇棠越发感觉到顾言朝与鹤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他们俩除了性别相同没有一点相似。
他当初是怎么想的,眼睛不好使难不成连脑子也出了问题?她怎么就能从顾言朝身上看出弟弟的影子来?
许薇棠无比懊恼。
月余相处再加上前世记忆,她竟还看不透顾言朝。
……
京城中的诡谲的风云并没有被节日冲淡,死亡的阴影仍未散去,这段时间京中大小官员还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许薇棠与顾言朝闲谈时提及此事:&ldo;听说了吗,又有一位大员死在自己府上。&rdo;
她状若无心地瞥他一眼,语气戏谑而嘲讽:&ldo;若是再这么下去,我看不用别人掺和,朝廷自己就撑不下去。&rdo;
她本不是胆大妄为之人,此番话说出来自己也是一惊。
忽然察觉到感觉顾言朝身体忽然一僵,艰难道:&ldo;是吗?&rdo;
原本从容悠闲的神态忽然变了个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警惕,声音也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
精致的五官暗藏锋芒。
&ldo;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rdo;许薇棠叹了一口气,托着腮趴在桌子上,眼神里都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