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上饭食花果,倒上酒,二人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拜下去。
明明灭灭的烛火跳动着,竟一点也不显得阴森。
&ldo;鹤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爹说几句话。&rdo;
许鹤临乖乖应道:&ldo;诶好,姐你也早点休息。&rdo;
祠堂里便只剩下许薇棠一个人,她苦涩地闭上眼,过了很久才睁开。
&ldo;爹,女儿现在明白了您的苦心,但是,女儿并不认同。&rdo;
&ldo;鹤临并未做错什么,他不应该被排斥在外。&rdo;
&ldo;今上和先帝不一样,您大可放心。&rdo;
&ldo;我一直握着权力不放,时间长了难免有人会说什么,而且,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rdo;
&ldo;您就当我任性一次吧,爹。&rdo;
&ldo;还有一件事。&rdo;许薇棠顿了顿,做足了准备才道,&ldo;女儿可能要嫁人了。&rdo;
……
许薇棠直到过了子时才回去休息,这一天也很耗精力,她倒在床上很快就陷入沉梦:
已有经验的许薇棠并不慌乱,一入梦便开始打量&ldo;自己&rdo;所处的环境,不管什么样的场景,她都能从记忆里找到相对应的蛛丝马迹,这回却熟悉得让她胆战心惊。
不是别处,正是她日日所处的王府,她自己的房间。
……许薇棠敢保证顾言朝绝对不曾到这里来。
但是,或许,好像也……?这谁说得准呢。
她的思绪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散,又想了想以顾言朝的性情,就算真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她也不觉得惊讶……
咳。
她没看见顾言朝,只看见了躺在床上的&ldo;自己&rdo;。
面对着自己的脸属实有些奇怪,熟悉的五官和神情,和平日自己镜子里看见的没什么两样,许薇棠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还真让她发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ldo;自己&rdo;睡得太死了。
按理说,前世她数年戎马,便是睡觉的时候也不敢全然放松,武器一直放在床头,只要一听见动静迅速就能清醒过来。
还有,她没看见自己常用的那把剑,她当年可是兵器不离身的。
推算时间,这大概是她打完仗之后,马不停蹄地又接过陇西的担子,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但就算再累,也不会睡得这么沉。
许薇棠不动声色地耐心等着,她知道自己的梦并不是随即出现,总是与前世的重大事情有某种关联,终于,她目前这种状态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溜了进来。
床上的人仍然毫无动作,根本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