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哭什么。&ot;许薇棠咳了几声,故作轻松,轻描淡写地说。
&ot;我……呜呜……&ot;碧秋泣不成声,她实在是忍不住,许薇棠本来就从那场大火中留下毛病,动不动就咳得撕心裂肺,她看见火光明明就浑身战栗,还非要一次一次折磨自己。
她的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ldo;再来!&rdo;
许薇棠不能容忍自己有这种致命的缺点,万一再来一次这种情况,她身边没有人怎么办?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里边吗。
她都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火焰再一次腾空而起,热浪滚滚,许薇棠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口中翻涌起腥甜的味道,舌尖被她咬出血,她恨自己的软弱。
&ldo;小姐‐‐&rdo;碧秋近乎凄厉地喊了一声,猛地冲过去,死死抱住她。
她忽然想起来,从前她们曾在山里烤过野味,小姐明明不见任何异样,还能笑嘻嘻地烤火,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小姐有这么大的转变?
顾言朝这几日颇为忙碌,早出晚归,通常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所以近来大小事情都是直接请示许薇棠。
今日他回来得比往常要早,按他以往的习惯,这个时辰不该出现在府中,起码许薇棠就没料到。
顾言朝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步伐轻快悠闲,一看便知有好事发生。
走到自己和许薇棠居住的院子外面,他忽然晏之在门外探头探脑地朝里看,行迹颇为可疑。
晏之平日是最老实的,什么时候都战战兢兢,做事倒还细致,只是……他现在在做什么?
顾言朝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身后,冷冷问道:&lso;你怎么在这&ot;
&ot;啊!&ot;
晏之小小惊呼一声,吓得险些跳起来,看清是顾言朝之后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抚着胸口惊魂未定,语气瑟缩:&ldo;殿……殿下,奴才有事要禀报郡主。&rdo;
&ot;那你怎么不进去&ot;顾言朝自上而下看着他,神色淡漠。
晏之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很为难地吞吞吐吐道:&ot;里面……您看,现在闯进去是不是不合适……&ot;
里面,许薇棠正搂着碧秋,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
碧秋抽抽噎噎的,眼眶有些红肿,许薇棠则更是狼狈,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一身平整干净的衣服也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焦黑的痕迹随处可见,可她的神情仍然是从容且坚定,自己都狼狈至此,却还有余力去安慰别人。
顾言朝只看了一眼,便像被针刺到一样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