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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对不起。&rdo;她的呆滞让他心慌，&ldo;小眉，对不起。叔叔对不起你，叔叔……&rdo;

她伸手捂住他嘴巴，心里充满感动喜悦与无法置信，&ldo;你刚才说什么？&rdo;她呐呐问道。

他闭目抵抗心里的酸楚，&ldo;对不起。&rdo;

&ldo;不是这个，前面那句。&rdo;

他眼中交战着愧疚与狼狈，喉咙一阵发干。

泪就这样滑下腮旁，她怔怔地说：&ldo;傻子，你就不知道我已经爱你很久了吗？&rdo;

归依

七，八月的香港正是台风季，晚上下了一场豪雨，雨珠把窗子打的劈啪作响。他们也没出去，叫了客房送餐。

酒店的中央空调温度太低，轻眉裹着毯子蜷坐在叶慎晖旁边。电视里放着听不懂的粤语新闻，两个人都没有心思调台，只顾眯着嘴笑眼弯弯地着看对方，好象怕一眨眼对方就凭空消失掉一样。

看着雨势弱了些，她犹豫着想回酒店。叶慎晖有些发恼：&ldo;你就这么想跑？不许回去，这里够房间，你喜欢哪间你先挑。&rdo;

他定的是行政套间，有两间房。她也有点不高兴，觉得他霸道得不可理喻。&ldo;领队见不到我会以为我叛逃了，何心眉也会担心的，下午你那个样子她现在可能在猜测我是不是已经被你大卸八块了，你也知道她想象力丰富的很。再说了，你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啊？定这么大的房？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留下来？&rdo;

他漫不经心地坐回去，&ldo;那当然，从小到大什么你事情没听过我话？我负责打电话和你们领队说，叫你不要省钱你不听话！你们那个垃圾团定的垃圾酒店是人住的不？&rdo;想想这次，又有些不豫，乖巧如她作起怪来杀伤力还真有点惊人。刚才他又提起学校的事情，他建议由他出面转回济城去，她只是不依。叶慎晖还从没发现过死丫头有这么坚定的意志，心里发恨，手已经伸过去掐她的小脸：&ldo;死丫头，磨死人不偿命。&rdo;

&ldo;疼。&rdo;她哀叫。

这才发现她脸上有点红印，他又有些心疼。

&ldo;你就不知道你手劲多大？你自己看看。&rdo;她委屈地抬起手控诉他：&ldo;下午的印还在。&rdo;

&ldo;帮你吹吹。&rdo;她小的时候他妈老是这样帮着吹伤口。

她斜睨他一眼，&ldo;当我是小孩子骗啊。&rdo;说着就欲抽回手来，他却是握着不放。

叶慎晖低头看着掌中，软的没骨头似的，又小，还不够他一握。这样的一双手就是他想握着一辈子不放的。他从不敢妄想有一天能这样心怀坦荡地握着她的手，就象从不敢奢望她也会喜欢他一样。这两年看着她越来越寡语沉默，还以为是因为他刻意保持的距离伤害了她，他还想着等她习惯了就好。原来她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心思。想到她这两年心理上的重负，他心疼不甚。自己那些苦痛挣扎算得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却要背负这些。念及她受的苦他懊丧不已，两年来他每掩饰一分可能她心上的伤便要多一痕，每后退一步她伤口上的盐便要加多一层。难怪她下午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愤恨，难怪她迫不及待地逃跑，恐怕和他呼吸一样的空气她都承受不了了吧？自己怎么会这么自私这么愚蠢？他揽住她肩膀仍觉不够，心疼得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心里去。

&ldo;丫头，什么时候喜欢我的？&rdo;他低问。

轻眉羞得脸泛潮红，他的手指描摹着她的下巴，她无处可藏。&ldo;你呢？&rdo;她反问。

她眼睛熠熠闪光充满期待，叶慎晖在这样的眼神下竟有些窘迫，粗着嗓子说：&ldo;你六岁帮你擦鼻涕的时候。&rdo;

她期待的答案不是这个！&ldo;叶慎晖！&rdo;眉梢含嗔带怨，竟有几分风情。

他心神一荡，仍然板起脸，佯作发怒：&ldo;谁给你胆子叫我名字的？&rdo;说着态度又放软，&ldo;还算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rdo;

&ldo;神经！&rdo;

&ldo;乖，只叫一次就好。&rdo;他诱哄她。

&ldo;叶慎晖。&rdo;

&ldo;不够温柔，重新来。&rdo;

&ldo;叶慎晖。&rdo;她的声音轻得象片羽毛划过他的心，他真不知道自己平淡无奇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ldo;叶轻眉。&rdo;他低叹。

他的手指依旧在她脸上描摹着，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严肃。轻眉血脉加速，心脏也砰砰地狂跳起来。经过这一天她已经了解他的这个表情代表什么，天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有心脏病的。他的拇指掠过她的唇线，然后头也覆下来，她屏息迎接上他的唇。

早上醒来时轻眉还有些泛迷糊，接着昨天的回忆潮水一样涌至。她低叫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尚觉得不够又拖了一个过来压住头。她摸摸自己的嘴巴，回想每一个细节。他真的吻了她，他们昨天真的拥抱在一起亲吻！他们还对对方说……哦，她呻吟。昨天象个白痴一样，到睡觉前还在吃吃地傻笑，天啦，能不能再来一次让我表现的好一点？

隔音太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有些担心。走出去才发现他在窗前打电话，沐浴在阳光里的他连头发都有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见她站在门边象只随时会逃跑的小兔子，微笑瞬时点亮了眉眼。拿着电话听着，眼睛却再离不开她左右。他无声地对她说句&ldo;过来&rdo;，轻眉轻手轻脚走过去，环住他的腰。他空着那只手拥住她的，两人凝目相望，只觉得空气都是幸福的味道。

&ldo;领队那里我和他解释过了，走的时候随团一起走就行。何心眉也打过电话了，你放心。&rdo;

&ldo;唔。&rdo;她环着他的腰不想动，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就这样一直抱下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