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钟贞。&rdo;
她模糊听到他在叫她。
他扶正她的脸,亲吻她,恍惚间她以为他在温柔地哄她。
她迷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他贯穿她。
毫无征兆、疯狂狠戾地占有。
她的唇无声地翕动,脚背打直,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只跟从着他。
本能反应更迭不息,潮起潮落。
从来都是如此。
萧珩闭上眼。
从来都是如此。
一场从无到有的沉沦过程。
他自有他的理性王国,欲望曾被驯服,跪伏在他脚下。
他曾不禁省视自己,这副空荡漂亮的躯壳、皮囊,上天赐予的被浪费、夸赞的智慧。
他一点也无法从心底冒出一丝真诚的喜悦来。
秦淑原让他明白,他努力得到的一切可以被轻松夺走,他的自由被轻易束缚。无人问津的童年,是他的过错,儿时老师的漠视,是他的过错,无上荣誉的挣得,也是他的过错。
曾经,他以为他能得到大多数同龄孩子一样的父母之爱,他也学会过乖巧懂事,不哭不闹。
秦淑原以一位虚假的母亲的身份欺骗他,将他丢在漆黑阴暗的精神病院。
他想出去,敬业的医护人员笑着告诉他不行。
他还记得那一层楼那么大,空旷得望不到边际,神态奇诡的病人捉弄他,深渊的利爪用力将他拽下。
此间种种,数不胜数。
十岁那年,秦淑原被送往国外医治,他以为的解脱最后被交至周怀远手中。
他像一位虚假的父亲那样对待他,给予他微小的希望与沉重到喘不过气的厚望。
令人嫉妒的天资发挥到极致,他举世无双,令他感到满意。
他是他走向成功的工具。
此间种种,数不胜数。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是骗局。
什么是爱?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太滑稽,是充满恶意的嘲讽。
这个问题,不该由他来回答。
他回答她,就是欺骗她。
他怎么能欺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