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得很突然,还是死于车祸。
那场车祸,竟和苏南有关。
去警察局认领尸体的时候,我气得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
苏南也够能耐,苏贤明不同意,她还敢和池上泉私奔,真是天真,她以为自己能躲到哪里?她还敢私奔?看来这些年胆子肥了不少,五年前,她怎么没说和我私奔?若她说出这句话,我兴许就和她走了。
去停尸间前,我本想先把苏南接出来的,可她当着我的面,告诉警察,人是她撞死的。
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总之我没再停留一秒,转身就走了。
我果然讨厌愚蠢的女人。
没点自知之明,我先前以为她蠢,只是没长大,现在好歹二十二岁了,三观道德什么的也不要,为了她口中的爱情,她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还是对别的男人!
既然这样,我何苦费尽心思保护她,我做了那么多,还抵不过她作死的程度。
我当然不会真的不管她,连着几夜,我几乎未眠,但在把她带走之前,我必须查清楚一些事。
我联系过池上泉,这小子不是一般能装。
当时我就差撬开他的嘴问清楚,苏南那么袒护他,他怎么就能让苏南一个人受苦受难的。
隔着一扇门,我威胁了池上泉很久,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没关系,他承不承认,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我的苏南,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她。
放走池上泉,我刚折出咖啡厅,五年了,我再次看见苏贤明,他盯着我,看了很久,而后跪在了我身前。
我也想让他起来,但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
他苦苦哀求我放过苏南,不等我开口问任何,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车祸的原因,两场车祸的原因,他均告诉了我。
全是因为我的父亲。
大约是我很难抉择吧,我不可能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并且我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我父亲做事,向来滴水不露。
熬了一周,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亲自去监狱将苏南保释出来了,并背着她,默默地提供了许蜜的遗书。
这事我谁都没说,包括许桃,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许蜜是自杀的。我为什么不说?大抵是我心底不服气吧,我总以为,苏南背叛了我,我要折磨她。
可事实证明,折磨她的同时,伤得最深的还是自己,压根就是自己在找罪受。
苏南出狱那天,天空中乌云密布,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背对着她,算着她走出来的时间。更傻的是,我还在心底反复地想着,见到她的时候,我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心底几乎是难以自制的开心,我这会儿还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只是我转头的那一瞬,看清了苏南眼底的失望,她怔了至少三秒,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谁?”
她这话,当真是给我迎头浇了盆冷水,一瞬间,我身子从脑袋冷到了脚趾。不是池上泉,她很失望?
我冷笑了一声,当即丢掉了手中的伞,拎小鸡一样把她推进了车中。
一路上,她都缩着脖子,尽量与我保持距离。
这女人的心究竟能有多狠,当初究竟是谁反复在我耳边说,爱我,要嫁给我?
一个转身,她忘记了所有,还防着我。
从她和别人谈恋爱开始,我始终都觉得,自己精心养大的花朵,好不容易含苞欲放了,毫无征兆地就被别人一盆端走了。
带她回了我的别墅,我把她推进了放置许蜜尸体的房间,当着许蜜尸体的面,对她做了五年前我就想做的事。
那一刻我大约也是疯了,面对她盛满恐惧的双眼,我的理智均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