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还让个小孩在树间的吊床上挂着,简直是要把小不隆咚的他直接就地烤熟嘛!
仿佛蜘蛛精捉了人的情况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广安连忙七手八脚地跃下墙,迅速的朝被害者跑去。
小小的季生正在吊床里晃得头昏眼花,意识模糊之间翻转了几回他也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成了端午的粽子,身体又热又痛又挣不开。
季生无意识的想伸手抹去快要滑到眼里的汗珠,可是那纠缠不清的绳子把他的小手绞得死紧,抽都抽不开。
应该陪在自己身边的奶娘前一刻才因为怕二少爷中暑,迈着碎步煮凉茶去。
殊不知季生睡功了得,才翻个身就将自己推入纠缠不清与绳共结孽缘的状态。
哀叫了两声没人响应,想想自家园子虽然大不过隔壁家的,可也是京里排名第十七大的,没人回应实属正常。
小小季生无奈之余只好企图闭起眼继续睡,等待奶娘回来救命,但是闷热的空气、火热的斜阳及身上的汗味让想找季生下棋的周公抓了棋盘拔腿逃走,因此神智不太清明的季生只好勉强挂在树间,放任自己的一魂一魄出去游荡。
热风阵阵袭来,晃得季生如风中之烛,看在广安的眼里成了垂死的挣扎。
&ldo;好热……大哥骗我,这里比屋里还热啊!&rdo;缠在绳网里的季生喃喃说着。
季生住的房间恰巧在阁楼上,由于是接触火辣艳阳最多的西楼,每日午后的阳光自然不忘多多关照,整个房间全是热气直比厨房的蒸笼,午睡就成了午后待不住房的小季生最为头痛的问题。
前几天,跟季生差了十二岁的季家大哥访友归来立即在后院小兴土木,&ldo;因为某某府里的吊床真是太凉快了,我们府里也装一个好了。&rdo;季大少爷如是说。
所以,等吊床安置好,季生就决定选个黄道吉日&ldo;以身相试&rdo;,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广安跑着过来,救人如救火,不跑是会出人命的。
&ldo;还活着吗?&rdo;喘着气的广安朝&ldo;面向糙地&rdo;的季生问。
&ldo;废话!当然活着,不然你希望我挂在这里死吗?&rdo;季生微怒得说。
&ldo;你看起来的确是挂在这里啊!&rdo;广安上下左右瞧了一番。
&ldo;说啥啊你!还不赶紧放我下来?&rdo;不知来人是哪来的小仆竟然如此无礼,季生真想送两颗小黑轮给他吃吃。
&ldo;我也想放你下来,但是我得先找到绳头嘛!&rdo;广安无奈的解释。
小小吊床不只绑得巧妙,就连绳与绳中间的结上也隐藏得很好,虽然被捆在里头的季生还不到真的无法动弹的地步,但只要广安一扯绳,就会将网里的季生小勒一下。既然身上没有任何利器可以一刀两断,广安只好小心地摸索结绳的起承转合。
&ldo;你别偷摸我……那里。&rdo;季生在绳网里抗议。
&ldo;抱歉。&rdo;广安扯了扯没多少歉意的微笑。
刚才解结的动作太猛不是他的错,何况摸到又怎么样,身上也不会掉金粉啊!
巧手来来往往拆了几条绳,不料季生却不知怎么的被绳网越缠越紧。陷进皮肤里的绳索因体重的关系已经在季生身上留下不少红痕,可是小季生硬是忍着痛不哭不叫。
&ldo;还要多久才能放我下去?&rdo;季生焦急地问。
&ldo;你忍忍,一下就好了。&rdo;广安加快手上的工作,缠得更紧的绳子越来越难拆。
但是为了负重,这个吊床绳网除了用一般麻绳结网之外还混了几条牛筋绳在里头,麻绳是不难拆,可是牛筋绳就非常难解,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季生的痛感已到能忍的临界点。
&ldo;痛……好痛喔!&rdo;季生现在觉得身上的绳就像要将他直接切开般。
&ldo;等一下,再等一下。&rdo;扯得红通通的手指更加全力以赴,广安也急了。
绳有千千结,一个一个解,广安加快速度,没想到正好解着主绳结,啪的一声绳网变位,重力加速度作用将季生的小脖子勒个正着,若不是广安见机行事将练成&ldo;倒挂金钩&rdo;的季生抱住,在里头的季生就成了吊死鬼。
&ldo;你还撑得住吗?刚刚……差一点……我好怕啊!&rdo;噎了一瞬,死里逃生的季生冷汗缘着颊边流下。
这样的姿势广安挺不了多久,锦中将家的人全跑哪去了呢?怎么连个能救命的人影子都没瞧见?
&ldo;差一点啊!好险……好险……不怕!不怕!&rdo;撑着季生的广安顺口安慰道。
说时迟那时快,哼着小曲的奶娘手捧凉茶扭过来,眼尖地发现少爷&ldo;遭人调戏&rdo;,惊呼几声顺便叫了护院立即往季生的方向冲来。
&ldo;哪来的脏小孩,还不快把我家二少爷放开?!&rdo;奶娘的尖叫声比人快到。
&ldo;你要我放吗?&rdo;广安苦笑着问身上的小子。
&ldo;不准!不要!不可以!&rdo;季生惊声惨叫混着泪水唰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