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沙盘推演过千百次而且已经定案的大计划,就算身边那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帮手起初还有些疑惑,不太敢让他掌控一切,横生的枝节就像春雨后的新叶般猛长,可是在小错不断之下似乎又仍然朝大原则前进,只能说上天真的有站在他身后帮忙撑着,无奈的是……居然被摆了一道,前功尽弃。
其实上天只是想耍他吧?!
可恶!
昨夜的吵闹声已经传遍了两宅,说不定连宫里的皇上都已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没有人敢来问他。
一想到天刚亮,他强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出季生的房门,身为长辈的二夫人就派小厮来传话,说是打算今明两天都闭门谢客专心念经。
房间在角落的御医远远才看到他瞬间老迈五十岁的佝偻身影,不知是在心虚个什么劲,脚上被绑了点燃的火药似地一溜烟马上拐了弯跑掉,脸上还有不自然的红晕。
回到府里,连大哥都很识大体地撤走任何会经过大厅到他房里的仆人,并且捉了自己的爱人躲得老远,任凭他一个人僵白着脸虚弱地爬回自己的窝。
浴间的浴桶备妥了热水,房间小厅的桌上早就摆满各式各样的伤药,敷的、喷的、抹的、吃的、喝的……
这些人……真是有心,只差没昭告天下他已经被季生给&ldo;强&rdo;了。
心情差到几乎要翻桌的广安冷笑三声,没关系,&ldo;报仇&rdo;他最会了。
替自己上药绝不是第一次,但是替自己的那里上药……他是生手,不过,再生都还有常识,那地方不清洗的话就算上药也不会好,他得先忍着疼痛更衣沐浴。
等到洗干净身着单衣走到床边,面对一桌子的药,等一下他的手真要摸进那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吗?
一脚立地,一脚踩在凳子上,那地方抽痛得夸张,看着自己沾着药的手,广安觉得,自己的头发八成会在他触摸到入口的那刹那间全都直竖起来。
这么犹豫的时候,季生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他的小居窗口,轻手轻脚地推开窗跳进来,看见他的时候吃了一惊问:&ldo;你还没上药?让我帮你好不好?&rdo;
&ldo;你……&rdo;一股潮红火烧似地飙上广安的脑袋。
他本来是想喊你来干什么,可是话才刚要出口,他却又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是非常白痴的行为。
季生会担心他那是正常的,如果季生没良心地吃完就走他才该气到吐血。
&ldo;玉小姐说你的伤不能碰水的,就算是碰了水也要擦干才能上药,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所以我就来了。&rdo;季生喃喃地说。
说话的时候还禁不住偷偷地看广安的脸色,深怕一不小心让广安发起脾气,还好,广安不是像要马上抓狂的样子。
季生虽然伤心广安的态度,可是毕竟是自己对广安做出不可饶恕的事,看广安一早挥挥衣袖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心里那股难受感可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说得完的。
因此,他硬着头皮去向他的死敌讨教医药问题,好在那个&ldo;姓玉的女人&rdo;并没有刁难他,还很仔细地告诉他广安的房里有哪些药可以用,哪种瓶子里的药是抹的、哪种是吃的……
感到不可思议的季生对广安的房里居然会有那么多治那里的药十分怀疑,不过幸好早就有那么充分的准备,不然这么早他要去哪找药帮广安疗伤?
&ldo;那你还站在那边干什么?&rdo;脸色变了变广安锁眉,&ldo;用看的就可以帮我上好药吗?还不去净手?&rdo;
没关系,只是上药而已,交欢这种事都干过了,还怕被看被摸?!
这是不可能的,在外面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就让他们等到死好了
一整个下午,被季生上过药的地方仍然敌不过隐隐作痛带来的不适,忍着半身不时袭来的抽痛,被季生安置在怀里的广安躺着咬牙进入出神状态。
季生这回摆出惊人的强势,一副&ldo;你只能听我的,不服气的话咱们提刀外面见&rdo;的样子。
想想自己几乎接近半身不遂,有个知内情的奴隶自愿来服侍不用白不用,广安反而什么都不说就让季生待下来。
季生被下药的事情,其实他并没有太在意,迟早都要做的事现在痛和以后痛没多大差别,问题是明明痛的人不该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有临岸翻船这种事,他真的太大意了。
话又说回来,被上的人居然会这么痛,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先前大哥警告过他会吃亏,他还当是话头上被嘲笑这种小亏而已,没想到会是吃这种该死的亏,大哥果然有先见之明,不过要是大哥再早一点明示,他何必吃这种苦头?!
话又说同来,若是让季生受这种痛,嗯!他可舍不得,季生的身体太弱了,比街边卖菜的阿婆还不如,让他痛得连动都不能岂不是太残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