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西夏大军压境,百姓苦不堪言,希望轩王爷能够亲赴战场……&rdo;离沁还未说完便被离斩轩打断,&ldo;右相大人你错了!&rdo;
离沁一句话被截断,有些挂不住脸面,刚要再次开口就听离斩轩悠然道:&ldo;轩某只是个闲散王爷,身无长物,这上战场之事,恐怕还轮不到本王吧!&rdo;
弦外之音便是他无权无势,出师无名。
离斩情也早已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与离沁对视一眼,缓慢开口:&ldo;上次是朕不对,轩弟就莫要跟朕生气了吧!&rdo;
&ldo;微臣不敢。&rdo;离斩轩挑眉,语气无波。
&ldo;对了,轩弟,朕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昨晚宫里来了贵客,不知轩弟是否想见一见?&rdo;离斩情搬出云之澈,一探究竟。
离斩轩毫不动摇:&ldo;微臣也忘了告诉陛下,王府有臣的救命恩人,前些日子去了天山一趟,结果重伤回来,至今仍昏迷不醒……不知陛下可否借臣几个御医用用?&rdo;
他刚说到救命恩人的时候离斩情的表情微微一滞,听到北冥翼昏迷不醒更是眉头紧锁。他捏紧手指,强自笑道:&ldo;轩弟医术举世无双,哪里用得着宫里御医?&rdo;
&ldo;皇兄见笑了。不过臣弟听闻昨晚的贵客医术不错,不知可否……&rdo;离斩轩四两拨千斤笑道,说到此处故意一顿。
离斩情会意,点头道:&ldo;可以!轩弟若想让他去瞧瞧,朕准了!&rdo;说着话锋一转,&ldo;既然轩弟已经不再生朕的气,那么,便不要让元帅一职悬空,朕今日拜将封侯,赐轩弟为忠奋侯、任兵马大元帅,择日亲赴战场,与朕分忧吧!朕会好好照顾母后和洛儿的!&rdo;
还好,他手里还有两张牌,一为太后,二为那个孩子。如今用云之澈交换北冥翼的安危以及请动离斩轩出战,也算值得。
其实,照他想来,离斩轩会以出征为由接回孩子,才不会去救云之澈,因为救了他等于放虎归山,灵祁国会多一员大将,而离斩轩也会多一个情敌。
离斩轩却不这样想,一来他不想欠云之澈人情,因为一旦欠下,万一日后他来纠缠不清,端木尧再一心软,便会得不偿失。另一方面嘛,云之澈现在还不能死,他要回灵祁牵制住端木麒。这样灵祁大乱,便可保得离国后方无虞,他才能利用这段时间重整军纪,安心与西夏国对抗。这就是离斩轩,他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便一定做到到最好!
话到了这里,两人皆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是面带笑容,寒暄几句,便宣告退朝。
离斩轩又在殿外与各大臣闲谈片刻,等众人散尽,方默不作声地去了御书房。
离斩情确实在等他。见他到来,开门见山道:&ldo;我已命人去带云之澈。&rdo;
&ldo;多谢皇兄。&rdo;
&ldo;其实你‐‐没必要救他。&ldo;离斩情叹息一声,也不多言。
离斩轩只是轻笑:&ldo;皇兄也没必要那么紧张北冥翼。&rdo;
&ldo;他怎样?&rdo;
&ldo;中了蛊毒,醒来过一次,但却神志不清,狂躁不安,见人就杀。我已令他沉睡,正在寻找救治之法。&rdo;离斩轩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ldo;蛊毒?&rdo;离斩情若有所思,忽而抬头,&ldo;你说他去了天山……为何?&rdo;
&ldo;这个嘛……&rdo;离斩轩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离斩情却是猜到,定是因为离斩轩说了苏颜所在的地方。顿时意兴阑珊,不由咬牙切齿:&ldo;你真是朕的克星!&rdo;
&ldo;皇兄过奖。&ldo;离斩轩含笑应道,&ldo;臣弟还有一请求。&rdo;
&ldo;你说。&rdo;离斩情压抑着怒火。反正北冥翼不会属于自己,那么便由他去吧!他只会再为他做这最后一件事‐‐保他平安。从此,再无相干!
&ldo;希望在出征之前,皇兄能让我见见儿子。&rdo;
&ldo;好!&rdo;离斩情也不犹豫,点头应允,&ldo;朕准了!&rdo;
&ldo;多谢皇兄!&rdo;离斩轩思索一会儿,道,&ldo;那么,三日后,我会带着尧一起来看他。&rdo;
&ldo;朕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轩弟能够击退西夏大军,治好北冥翼。&rdo;离斩情软语道。
离斩轩轻笑:&ldo;这样还算没有要求?&rdo;
&ldo;朕相信你。&rdo;离斩情正色道,&ldo;你不会拿百姓开玩笑。朕多么希望,你我还像三年前那样……&rdo;
&ldo;物是人非,皇兄,你明明知道,那不可能。&rdo;离斩轩反问,&ldo;你能把儿子还给我吗?你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你能让琦家的人活过来吗?你不能。我们之间的嫌隙已经太多太多。时间在走,早已回不到从前。&rdo;说完静静站立在那里,不再赘言。
&ldo;你说得对。&rdo;离斩情捏紧手指,面色铁青,&ldo;朕走到今天众叛亲离的地步,是朕咎由自取!你走吧!&rdo;
离斩轩转身便走,离斩情在后面低声道:&ldo;朕不会为难那个孩子。他日,你若有本事,便来接他回去吧!&rdo;
话中竟有种渺然颓败的感觉,他累了,真的累了……
离斩轩脚步微顿,没有说话,朝外走去。守在外面等候的人见他出来,便将从天牢里带出来的云之澈松开,道一句:&ldo;轩王爷在陛下面前美言,陛下下旨放你走了,你随轩王爷一道出宫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