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再找‐‐喔唷唷唷,敢情小时候看的绘本里头画得都是真的啊!猫头鹰真的会拿树洞当家啊!
斜对他们一株老粗的冷杉树,离地差不多两米来高处,椭圆形浅浅一洞里,可不有一团花呼呼的毛毛球嘛!!
那毛毛球颜色细瞅瞅,还真是绝佳保护色,几与树干融一体。
听到动静毛毛球上半截儿身子唰一转,蓦地亮出俩圆溜溜黄色大眼睛。
桑湉赶忙嘬唇嗑齿一溜儿kejiasakezezekewwdjakezeze……
毛毛球黄色大眼睛对住她呆萌呆萌地打量了半晌,两簇耳羽亦竖起来。
桑湉音量放小转为paahpaahhu-hu-paah-hu-hu……
毛毛球耳羽左右抖了抖,尖喙骤然一张钝钝ke了声;尔后,一只眼睁一只眼闭耳羽亦耷拉下,似是懒得再搭理树前这俩怪鸟了。
苍海浑忘了跟桑湉置气这码子事。艾玛这也忒好玩儿了吧!
桑湉仍旧气声问:&ldo;你带手机没?给我拍张照。&rdo;
苍海点点头,自裤兜里掏出手机比划着示意她过去。
桑湉摇摇头,同样比划着示意他:不,就这么尽量把她和猫头鹰同个框。
苍海袅悄悄后退两步,屈腿矮身对好角度。
屏幕里的桑湉伸出右手拇指当箭头向后一翘,阒然浅淡的笑柔化了冷毅的棱角。
那一霎,苍海仿佛穿过时光窥到了八岁前尚未去过s市的她。
原来,她也可以笑得如此快乐而满足。
一只毛毛球,两只毛毛球,三只毛毛球……
犹如钓鱼开鱼口,接下来他们又在这片冷杉林里找到了十几只猫头鹰。
最逗最萌的是有一个树洞里竟然挤着四只小猫头鹰,白色茸毛尚未褪,毫不畏惧地抻着小脑袋瓜,冲他们发出乞食的peee-e声。
苍海喃喃:&ldo;握草,我血槽已空……&rdo;又问,&ldo;鸟妈妈跑哪了?&rdo;
桑湉下巴一扬努努嘴。
苍海失笑‐‐鸟妈妈正直通通立在洞边侧枝上盯着他俩呢!
&ldo;为什么这儿有这么多猫头鹰?或者,为什么猫头鹰都凑这儿来做窝了?&rdo;
二人恋恋不舍往回走。
桑湉默了默,说:&ldo;这些树洞是我爸带我来刨的。&rdo;
苍海:&ldo;蛤?&rdo;
举目眺向远处,桑湉说:&ldo;他总是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逗我笑。他说这里的猫头鹰种类以雕鸮、鸺鹠和乌林鸮为主,乌林鸮栖息于树顶,雕鸮、鸺鹠却在树洞里营巢。他就自制了一把小凿子,闲时带我来刨洞,告诉我,很快会有猫头鹰来捡现成巢穴住。&rdo;
苍海叹为观止道:&ldo;还有这种操作……&rdo;
桑湉微微一笑:&ldo;我会学各种鸟叫,也是我爸教我的。他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有趣的人,又乐观,手又巧。除了带我刨树洞,他还给我搭树屋,教我打水漂,打弹弓,转魔方,钓鱼;深秋时节我们一起采坚果,林子里这埋埋,那藏藏,逗引松鼠和肥地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