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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1页）

柳十七摇了摇头，这问题对他显然有些困难。

事实果真如此，后头发生的一连串血债，不是显得过于荒谬了么?但却无人敢说一句&ldo;当初&rdo;，发生时哪知道引起的诸多变故。

就像一枚石子入了海荡起涟漪，谁也没料到竟能掀起滔天风浪。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说明：大约隔天，等到23点再没有就是鸽了，第二天一定更，每周保证3-4次更新，每次至少5000+，没问题吧。

第45章第四十四章笔走龙蛇

黄昏夕阳无限好，伫立于明德台上，商子怀望着远方的碑林。

北川学宫自创立伊始，秉承君子之道。仁义礼智信五德立身，历任掌门武艺不一定最高，德行却最能服人，诸多经纶刻于碑上，传承后人。上头的文字他早已倒背如流，师父所教授的&ldo;习武为立人&rdo;之道他亦铭记在心。

今日离开的那两个青年，商子怀还记得其中一个的模样，眉间那点朱砂更是某种标识，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和故友。

彼时与左念、沈白凤桃林大醉三天，醒来后却走向了不同的路。沈白凤活得恣意却远离俗尘，左念因阿怡过世性情大变，沉迷武学不再与他多说，而商子怀自己也再找不到从前那般逍遥的时候了。

他看得太多，知道得也太多，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这道理他早就明白，潜心蛰伏数年，对所有人露出弱势，活得过于透明，却绝非窝囊和懦弱。

&ldo;时机已经成熟了。&rdo;商子怀想，&ldo;二十四年前的那封信重见天日，有的人该为当年的狂妄付出代价，否则……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rdo;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下了明德台时，旁侧有亲近的弟子迎上来禀报道：&ldo;大师伯请掌门今日晚些时候一叙，有些师兄弟间的体己话同您说。&rdo;

商子怀看不出情绪丝毫变化，道：&ldo;那便请师兄定个地方。他重伤初愈，须得多谢十二楼郁掌门的解□□，我暂且修书一封，你等遣人送上西秀山去。&rdo;

&ldo;恕弟子多嘴，郁掌门恐怕还未回到西秀山……此前扬州那边儿来信，十二楼一行人方才离开春风镇返程，短时间内这信恐怕送不到。&rdo;

商子怀微微错愕，随后道：&ldo;竟是这样么?那暂且将此事放一放。待他们回西秀山，算来应当正好入夏，届时将鲁地特产与书信一同送到便是。你记得提醒我。&rdo;

弟子恭敬道：&ldo;是。&rdo;

屋檐铃响阵阵传来，商子怀快步走向书斋时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空荡的明德台中再无旁人，仿佛在上头恣意论道的江湖豪杰，百年来也不过是云烟一般，集散流转，很快被世人遗忘了。

像坠落凡间的星辰，光芒只有一瞬，还不能历久弥新。

书斋中，席蓝玉端坐于中央桌台之后正在临帖，听商子怀来了，头也不抬道：&ldo;听人说你又独自去明德台，怎么了?&rdo;

&ldo;是去思过。&rdo;商子怀道，&ldo;吾日三省吾身。&rdo;

席蓝玉闻言一笑，道：&ldo;子怀，还如同当年一般，有时候过于古板不是好事。&rdo;

商子怀在他西侧的座位坐了，谦虚道：&ldo;谨遵师兄教导。大病初愈就找我过来，师兄你是有什么事要嘱咐的么?&rdo;

最后一笔收势，席蓝玉并未搁笔：&ldo;扬州一行，谁也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凶险的情况。阳楼小贼墙头草一根，不足为惧。反倒那个盛天涯有些奇怪，你回来之后调查过吗，是否已经有眉目了?&rdo;

一连串的问题都在预料之内，商子怀道：&ldo;那人自称拜月教之后，师兄与各位掌门所中的，大约就是逍遥散了。那日混战，后来他们跑了，子怀还不知会去往何处。&rdo;

&ldo;拜月教。&rdo;席蓝玉道，脸色有一瞬阴郁，&ldo;此等邪魔外道还能死灰复燃，看来之前的赶尽杀绝还是留了余地，才让他们春风吹又生了……你还记得淮南一战的最后是哪门哪派放走叶棠么?盛天涯来得蹊跷，定有内应。&rdo;

商子怀垂眸道：&ldo;好似是十二楼的弟子，不敌叶棠只能放他走。&rdo;

席蓝玉愣怔片刻，忽地了然道：&ldo;说到这个，此次解药也是十二楼送上的?卖了好大一个人情给我们……谁知道是不是内鬼呢?&rdo;

商子怀不语，在席蓝玉看来只是个不知情的局外人，他半晌没等来回应，叹息道：&ldo;罢了，见他们何时有动作，须得联系各门各派‐‐&rdo;

他说到此处突然停住了，转头去看商子怀，对方仍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席蓝玉收了话头，挥挥手道：&ldo;罢了，我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倘若果真如此，最后免不了一场争斗。子怀仁义，想必不乐意看七十年前两败俱伤的场面重演，说出来伤了师兄弟的和气，旁人又该有闲话。&rdo;

商子怀笑道：&ldo;师兄说的，师弟照做便是了，别人的话，大家都不放在心上。&rdo;

席蓝玉这才满意地一挑眉，重又蘸了墨汁，铺开一张崭新的白纸，继续临帖。他良久没有说话，商子怀便在一旁静坐调息，室内气氛和睦安宁。

看着兄友弟恭，两人却都不以为然，任由时间如水流逝，再也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