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方听见这个肚子里大骂,他陪着他们老两口尽了二十几年的孝心,还是比不上他那个没回来过来大哥!
他心里不舒服,脸上就带出倦容来,强笑道:&ldo;娘,我一路回来有些累了,今天想早点歇着,明天再说吧。&rdo;
段章氏见他脸色的确不好,站起来为难道:&ldo;你爹还没回来呢,你也等着见一见他再回房。&rdo;
段浩方撑着头说:&ldo;那我就等等爹。&rdo;
段章氏见他实在难受,出去让人看看段老爷几时能回来,过了会儿下人回来说段老爷正陪人吃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段章氏只好说:&ldo;那你就先回去吧,等你爹回来我跟他说。&rdo;一边跺脚骂道,&ldo;跟他说了儿子回来了还陪人吃什么酒!&rdo;
段浩方笑着劝道:&ldo;亲爹亲儿子,有什么好计较的?我这一回来过了十五才走,什么时候不能见?还是爹的正事要紧。&rdo;
段章氏说:&ldo;他能有什么正事?&rdo;一边说一边送段浩方出门,二姐机灵的连忙过去扶着段浩方,手一伸过去就被他抓住,握得她的胳膊都发疼。
真难受了?是不是刚才吃多了?二姐顾不上再避讳什么,给张妈妈和丫头使眼色让她们也上来扶,段浩方又跟段章氏在门前说了两句话才转身走,回到他们的院子里趴在墙根那就哇哇吐起来,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二姐一看傻了,扶着他尖叫道:&ldo;张妈妈!张妈妈!&rdo;
张妈妈跑过来扶着段浩方,一边拍他的背替他顺气,一边腾出空来安慰二姐:&ldo;二奶奶别急,怕是晚上吃着了。吐出来反倒好了。&rdo;
段浩方让人扶着往屋子里去,手里紧紧抓住二姐,跟怕丢了她似的。
进屋上炕解开衣裳,张妈妈又让人把才拢上的火盆挪出去,又开窗通风透气,又捧来浓茶让他喝,喝了半碗茶又吐了,这次吐完段浩方才舒服了,松了口气靠在枕上坐在炕头。
二姐坐在他旁边眼睛红红的陪着他,刚才他那么突然的一吐,她一下子头就晕了,一时竟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像个傻子似的只会张着手站在旁边叫张妈妈。她头回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她的主心骨,在这个家里他是她的靠山和一切。
段浩方漱口之后才看二姐,苦笑道:&ldo;吓着了?&rdo;伸手过去摸她的脸,他的小媳妇,真是个孩子,只怕从来没见过男人喝了酒后的样子。
他这也不全是醉的,听了段章氏的话心里难受,路上又累,想着赶快回来过年却没想到他娘把大嫂接回来了,既然大嫂都回来了,大哥只怕也快该回来了吧。
这个家终究跟他这个次子没什么关系啊,日后当家的只会是大哥,爹娘也只认大哥。他就是做得再好也没用。
他伸手想抱二姐,却想起自己刚吐了,推开她叫丫头抬浴桶进来,张妈妈进来说小灶那里正煮着醒酒汤呢,问他是喝了再洗澡还是洗过再出来喝。
他说:&ldo;等我洗了出来再喝吧,让人把浴桶抬到下屋去。&rdo;说着就要站起来,二姐拉着他对张妈妈说,&ldo;浴桶抬到这屋来。&rdo;
段浩方一怔,摸着她的下巴笑道:&ldo;抬这屋来?那一会你侍候我洗?&rdo;他只是玩笑,小媳妇还那么小,摸两把就吓得直掉泪,让她侍候他洗澡还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却没想到二姐瞪了他一眼说:&ldo;有什么不行?&rdo;瞧着竟有了那么几分气势。
段浩方怔了,苦笑道:&ldo;小姑奶奶,我洗了咱们好睡觉。让丫头来侍候吧,你哪里会这个?&rdo;
二姐却软下来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段浩方倒笑起来,哄道:&ldo;好,就让你来。&rdo;
丫头们抬着浴桶进来,注入热水,张妈妈见二姐站着不动,问道:&ldo;二奶奶,要不要叫暖玉几个丫头过来侍候?&rdo;
段浩方抬头:&ldo;什么名?&rdo;
张妈妈弯弯腰笑道:&ldo;是带过来的丫头。&rdo;
段浩方明白了,是二姐出门后新带来的那几个通房,见二姐低头站在那里不吭声,他心里也明白。岳母是怕二姐没及笄侍候不了他日后吃亏,特地又让二姐多带了几个丫头过来,只怕二姐自己是不愿意的。女人嘛,没有不捻酸吃醋的。
他笑着对张妈妈说:&ldo;不必了,让七斤她们过来侍候就行。&rdo;
张妈妈答应着出去叫人,一会儿带着七斤几个进来后又要拉着二姐出去,一拉没拉动,张妈妈傻了。
一屋子丫头婆子站着看二姐。
段浩方也在看她,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小媳妇想侍候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二姐咬咬牙走过去,反正只是侍候他洗澡,也不算丢人。在这里的女人都要侍候男人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怎么说,段浩方是她的男人,她不打算也不可能把他让给别的女人。感情的事可以日后慢慢说,至少现在她不会把段浩方往外推。
二姐站到段浩方跟前,伸手给他脱衣裳,张妈妈推了一把七斤,七斤赶紧上去帮忙,二姐头回脱男人的衣裳还真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急得一头汗,费了半天劲把外裳和上衣脱下来了,剩下裤子二姐傻眼了,当着丫头的面半天下不去手,段浩方不忍心看了,背过身去自己一把扯下腰带褪下裤子跳进浴桶,转头再看二姐都给吓呆了,大笑道:&ldo;得了!快出去吧!不然过一会儿张妈妈该去煮醒神的汤了!&rdo;
二姐跺跺脚,从丫头手里抢过菜瓜布过来给段浩方擦背,不知是热气还是急得,一张脸通红,她手上没劲,搓得段浩方止不住的笑,在浴桶里躲来躲去的,水泼得一地都是。二姐急得大叫:&ldo;你不要躲嘛!&rdo;
段浩方笑得趴在浴桶边上直不起腰来。
张妈妈进来说:&ldo;二爷快洗了出来吧,天冷了水凉得快,回头再冻病了。&rdo;
二姐这才把菜瓜布给丫头自己躲出去了。这侍候人洗澡可真不是个轻松活,特别是旁边还有一堆人看着的情况下。下回,等下回没人看了她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