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帘外有人在叫道:&ldo;二爷?可起来了吗?太太找你呢。&rdo;听声音竟然是段章氏的婆子。
段浩方一腔邪火硬生生让人给闷到肚子里,憋得一张脸铁青。他勉强支起身回了句:&ldo;起来了!告诉娘我们一会儿就过去!&rdo;等帘外的人走了,低头再看二姐正掩着嘴趴在枕上笑呢。
段浩方又扑上去一阵乱摸乱揉,惹得二姐连声讨饶,说了半筐软话也没用,最后只好伸手揽着他的脖子让他痛快了一回。
等他披衣下炕,二姐通身酸软的卧在被子里瞪他。这坏人在外面不知道学了多少手段,回了家都使在她身上了。
待段浩方穿好衣裳再施施然绕回床前,伏身看二姐,勾唇笑道:&ldo;小东西还不起来?等着你二爷过来侍候你不成?&rdo;
二姐拿起枕头掷过去笑骂道:&ldo;还不快出去!叫红花进来!&rdo;哪敢让他再碰?
段浩方嘿嘿一笑,转身去箱子里翻出衣裳来,过来坐在炕沿上掀开被子把光赤赤的二姐拖出来笑道:&ldo;你这副小模样二爷可舍不得给别人看,还是我侍候你吧。&rdo;
二姐一手掩胸抬脚轻轻踢他,被他一把握住小腿拖到怀里,拿着衣裳胡乱裹上去笑道:&ldo;留神再着了凉,可不敢再冻着了。&rdo;
二姐七手八脚的把衣裳往身上裹,一边拿两只脚蹬他。
段浩方只是笑,替她系带子理袖子,又拿了裤子过来笑道:&ldo;乖乖,伸腿过来。&rdo;
二姐跟他硬扯,被他压住硬给套了上去,气得二姐举起拳头照着他的背上一通狠捶。
段浩方让她捶得哈哈大笑,照着屁股打了一下道:&ldo;穿好了就起来吧!一会儿娘该等得急了。&rdo;
二姐一脸烧红推开他跳下炕,扬声叫红花进来。
红花嫁了人就知道这小夫妻在房中必然有些花样要玩要闹,听了二姐叫唤也特意在外面多等了一刻才放重脚步掀帘子进去,没抬头先出声:&ldo;二奶奶,外面看着有些冷了,怕是要再多加件衣裳才能出去呢。&rdo;
段浩方见红花进来就站起来走远了些,听她这么说捏着衣裳领子说:&ldo;天又冷了?&rdo;
红花进来就直接到后面去开箱子拿厚衣裳,头也不回的说:&ldo;瞧着样子像是又要下雪了呢。&rdo;
二姐披衣坐在炕头上说:&ldo;要下雪了?&rdo;
红花抱着厚衣裳出来,看到二姐两颊晕红,两眼跟含了泪似的水亮,一张小嘴怕是让二爷给咬得狠了,竟有些发肿似的。
红花低头笑着走近道:&ldo;看这天是要变的,大概今夜里就会下雪吧。&rdo;过来侍候二姐穿衣,拿了袜子再一看她的脚,那细白的脚脖子上一圈红痕手印。
红花暗地里乍舌,二爷的手也太重了,二姐可还小呢。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不提。如今的她也不是当年做丫头时的人了,知道这男人急起来在被子里可是没个轻重的多些。一时倒觉得段浩方这样对二姐,倒也不全是坏事。要是他完全不动心不动手,那才该着急呢。
侍候着二姐穿好衣裳又带上斗篷和雨伞,红花交待小丫头关好院子门。三人这才往段夫人的院子去。
段章氏正在等着他们,一见两人进来就站起来埋怨道:&ldo;中午想着叫你们过来吃顿饭,哪里知道你们居然跑到别人家去了!&rdo;她不好说段浩方的不是,转眼去瞪二姐,哪知二姐根本不往她这边看,反倒亲亲热热朝魏玉贞走过去叫嫂子。
魏玉贞掀掀眼皮看了二姐一眼算是打了声招呼,又见段浩方进来,站起来蹲了个福避出去了。
段浩方躬身候着魏玉贞出去,才说:&ldo;一大早大伯母就领着大嫂找我去了,到了中午大伯才留了我在那边吃饭,回院子后才知道娘你也叫人来找了。&rdo;
段章氏撇嘴道:&ldo;真是有奶就是娘!看见人家有钱就过去抱你大伯的大腿了?&rdo;
段浩方怕魏玉贞还没走远,皱眉道:&ldo;娘你说什么呢!&rdo;转身问,&ldo;爹呢?&rdo;
段章氏看到二姐坐在一旁,觉得当着他媳妇的面教训她不好,肚子里剩下的话就都咽回去了。听他问就说:&ldo;你爹出去了。&rdo;
段浩方本来也是为了转移话题,也不再追问段老爷去哪里了,看了一圈又问:&ldo;大哥呢?&rdo;
段章氏一听他问这个倒像是让人踩了尾巴似的要跳起来:&ldo;你大哥去找你大伯了!真是两个兄弟有样学样!你上午去,他下午去!干脆你们都过去好了!&rdo;
段浩方这才知道段章氏这场无名火所为何来,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是说段浩平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又怕再把火招到自己身上来,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段章氏见段浩方不理她,叫过二姐来问在大老爷那里的事,又听她说是大太太领着董芳云亲自上的门带着他们两口子过去。段章氏恼道:&ldo;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谁冲你笑说两句好听话你就当成好人了?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请你过去啊?&rdo;
二姐听出来她在指桑骂槐,索性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站在段章氏跟前让她教训了个痛快。
段浩方闭着眼睛在一旁装傻。
天渐暗,段老爷裹着一身雪珠子进来了,肩头袍角都湿透了。段章氏一见就嚷起来,连忙让人把火盆挪近,又去翻箱子拿衣裳给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