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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吱嘎一声，门开了。程仙看见了门内的人。

开门的是个穿着月白衫子的中年女人，白衫白裙，身姿娉婷袅娜。但是却以白纱遮了下半张脸，也依然能看见她露出的额头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猛然看到，确实吓人。

不过她那双眼睛很好看。这是程仙在看她第二眼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ldo;你……你是绣娘吗？&rdo;程仙问道。

绣娘站在门内，视线落在程仙脸上，许久之后，她终于道：&ldo;是容娘让你来的吧，快进来坐。&rdo;

&ldo;不了，我帮容娘把药给你送来。&rdo;程仙抬起手，要将包好的药送给她。

&ldo;进来喝杯茶吧，这么远劳烦你们跑一趟。家里有刚炒的新茶，歇会儿再走。&rdo;

绣娘态度十分诚恳，也很好客，声音温温柔柔的，完全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可程仙想到她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人，就不愿叨扰。

&ldo;哎，说来惭愧，我让你们歇会也是想找个人帮忙，我想把院子的水缸挪个地方，实在挪不动……&rdo;绣娘带着歉意，看着程仙身后的原青澜。

这样的话，程仙就不好再说什么，绣娘的夫君估计指望不上，她一个人肯定是挪不动。

&ldo;那就叨扰了。&rdo;原青澜率先走了进去。

进了屋才发现，绣娘家的院子比从外面看大的多，虽然很老旧了，但是整个木质长廊上都爬满了火红的凌霄花。

沿着竹篱笆，种的都是风雨兰，院子一角，还有一群小黄鸭在觅食。廊下一个大水缸歪歪扭扭，程仙总觉得光线有些昏暗，抬头，四角天空被老房子宽厚的檐角挡住了光。

&ldo;哎呀……&rdo;程仙踩空一脚，连忙低头看。

地上有一大块空心砖，是给小鸭子们排泄的地方，用一片大树叶虚虚掩盖着，程仙只顾抬头望天，不小心踩到了。

原青澜之前听她叫一声，立即过来，等看清楚程仙踩的是什么，立刻退开两步。

&ldo;哎，这……这真是怠慢了，快跟我来换双鞋。&rdo;

绣娘刚去屋内给两人倒了茶，出来就看见程仙踩粪坑里了。

虽然还没闻到臭，可是整只左脚都踩进去了，脏污一片。程仙懊恼不已，如果不换，这实在太脏了。

&ldo;放心吧，我这还有以前做了没卖掉的绣鞋。&rdo;绣娘也很抱歉，带着程仙去了左边厢房。

原青澜不好跟去，便顺手把院子那只大水缸摆正了。

厢房内，程仙坐在凳子上轻手轻脚脱鞋，绣娘端了一盆水进来让程仙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