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周烈不吱声了。
直至陈年把一个稀碎的饺子放在案板上,又拿起一张饺子皮开始霍霍。
没忍住。
周烈一把拍在陈年手背:“馅儿放多了。”
陈年蹙眉。
“馅儿多了,这样包不住,掐点回去。”
陈年抿了下唇,用筷子夹了点放回去。
“压实。”
“对,然后从中间捏,捏紧了,不然会露馅。”
“边,边要收回来。”
陈年耐心全无,正要撂挑子,一抬眸,周烈一双黑眸认真专注,眼睫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方阴影。
算了。
他没吭声,松开皱着的眉,听着周老师的教导,完成了一个丑兮兮的饺子。
梁芝在边上擀皮,瞧着两人的模样,眼底漾出浅浅的笑。
-
折腾了一晚上,面粉扑的到处都是,终于是包出百十来个仿佛变异的饺子。
梁芝端进去下锅,陈年周烈把战场打扫干净。
饺子和几道菜摆上桌,陈柏恰好踏进门。
梁芝打开电视,四人围在桌前吃年夜饭,看春晚。
虽说不让放鞭炮,但外面时不时响起鞭炮声。
落地窗前的小吊灯都打开了,边上还挂了俩小灯笼,不夸张,但也颇有年味儿。
陈年吃了一个不知道是谁包的丑不拉几的饺子,看着电视里无聊至极却又莫名想让人看下去的春晚,时隔多少年,再度品出点年味儿来。
梁芝和陈柏一过十点就扛不住了,去休息。
沙发上只剩下陈年和周烈。
两人都是多少年不看春晚的主,这会儿唯一的感受就是又尬又无聊,坐了会儿,在一个小品结束后,同时起身。
“不看了?”
“不了。”
“那我关了。”
“好。”
电视机一关,两人先后上楼。
到门口,陈年正要推门进去,身后传来周烈的声音:“忘了说,春节快乐。”
与此同时,窗外不知何处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极为绚丽。
陈年侧过脸,在烟花炸裂声中说:“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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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睡得算不上好,外面的鞭炮声不算密,但动静不小,每回刚快睡着,又给震醒。
反反复复,到后半夜才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