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多说。
陈年松一口气。
就又听梁芝问:“烈烈考的怎么样?”
差的惊天动地。
这一个下午,全校师生都知道了,新来的那个转校生考了年纪倒数第一。
惊的倒不是倒数第一。
而是致远历史上头一次出现各科交白卷的现象。
往届再嚣张再混的,都知道把选择题划拉上,周烈这是混的明目张胆。
事是这么个事,陈年却不知怎么开口,怕刺着梁芝。
梁芝看他表情,就全明白了。
没再纠结成绩,只叹一口气:“烈烈自小没人管,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这家里,不管好赖话,他跟你还能说上几句,你能不能抽空劝劝他,带着他学学?”
陈家家大业大,以后不愁周烈没一口吃的,只怕没读过什么书,以后出去处处掣肘,吃了亏,遭别人风言风语。
话说到这,陈年总算知道今天这一场谈话的目的了。
他成绩好赖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把周烈这摊烂泥扶上墙。
怪不得,他退步了,梁芝表情却还算温和。
只是,这不是小事,周烈眼下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成绩,他不想再忍,搭上往后前程。
况且,他也帮不了周烈,吊车尾的混子尚且都知道不能混个彻底,周烈却甘愿活成一滩烂泥。
他听话了十六年,这次想为自己争一回。
心绪酸里混着涩翻搅半晌,心一横,头一次,陈年回拒了梁芝:“我,不想。”
“周烈挺影响我学习的,我劝不了他,他也不愿意跟着我学习。”
“我想,住校。”
一口气说完,像是卸下了担子,落个自私自利的名头也认了,且等着梁芝盖棺定论。
说来也巧,周烈疯玩了一晚上,偏偏这会儿回来了。
也偏偏,因为周烈不在,陈年的门开着正透气。
隔了几步远,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的周烈,把陈年这避如蛇蝎的几句话听了个完完整整。
他奔着陈年来的。
想摆脱他,等下辈子吧。
周烈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就推门走了进去。
“谁说我不愿意?不就是学习?还有……”周烈盯着陈年的侧脸:“你要住校,我也跟着住校。”
事情发展成这个局面,房间里渐渐透出火药味儿,连窗外的银杏都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半晌,梁芝盖棺定论:“小年,这样,住校这事先不提,你先带着烈烈学习,要是成绩退步了,再论。”
周烈难得松了口,梁芝的心一下子偏的没影。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生生把人塞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