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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个晚自习,陈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连她的几次问话,都没理会,像是周围竖起一道高墙,把所有的一切隔绝在外。
安静担心了一晚上,等下了晚三,见陈年要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口:“陈年。”
果然没有反应,袖口从指尖脱离,陈年埋头往外走去。
安静一急,小跑几步,挡住了陈年的去路。
陈年险些撞她身上,但总算堪堪回神。
他垂眸,眉间蹙着看向安静,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冷:“什么事?”
“你没事吧?”
“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那垂下来的眼睛暗到没有一丝光。
安静盯着看了两秒,试探性的问:“要不要,去操场走会儿?”
料到陈年会拒绝,在陈年开口的前一秒,安静掐了下指尖:“我心情不太好,想跟你说会儿话。”
顺着安静的动作,陈年看到她手背看起来十分狰狞的伤,似乎根本没好,仿佛还严重了几分。
压了压心底的情绪,几秒,他率先迈步:“走吧。”
安静跟在他身后一路去了操场。
这会儿回宿舍的回宿舍,在教室继续学习的继续学习,小情侣都挤进了小树林,偌大的后操场,在微暗的月色下一片沉寂。
两人随便找了一处看台坐下。
有风轻轻吹拂。
沉默间,安静看着自己手背的伤:“陈年,你知道我手背的伤为什么一直没好吗?”
陈年没说话。
安静也没准备听到陈年的回答,她自顾自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吃着饭,他忽然把我扯到地上,抬脚踩了我的手。”
“真疼。”
烫伤发脓的手背,被人来回碾着。
就算是想一下,都知道会有多痛。
陈年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语言大概都会显得无力。
安静却忽然笑了:“这些事太烦了,不说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你呢,今天中午那个男生,是谁?”
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别人艰辛的人生,又或者是恰好说到了这里。
再或者,这些事跟情绪压在心底都太久了,压的人快喘不过气。
风把一片树叶卷过来的时候,陈年终于开口:“一个认识,但没多大关系的人。”
“什么意思?”
“住一个家里,但关系,不怎好。”陈年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跟周烈,以前的某一段时间,大概算是朋友,但现在,估计只剩下关系不怎么好这个形容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