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锣叮叮哐哐敲起来,寨里的狗跟着叫,一时间穿衣服的穿衣服,拿兵器的拿兵器,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白兴水一队人早在有人喊起来的时候就冲了进去,趁着寨子里面慌乱见到一个干翻一个,毕竟是当兵的,学过一点打仗用的功夫,刀枪剑戟使出来比山贼的虎虎生风多了,何况他们双方,一方是有预谋的过来缴了寨子,一方是慌乱之下应敌,白兴水的人又比人多了将近一倍,胜负立现。
赵晨一边打架一边喊:&ldo;絮哥儿,你在哪儿?&rdo;破锣嗓子走了音儿,叫出来活像张絮已经死了。
可就这打一路叫了一路,赵晨还是没找到人。
赵晨的手微微有些抖,用力过多,他都已经有点握不住柴刀了。一路上山,一路打架,真是凭着一股找张絮的急切心气儿撑着。
他已经快绷不住了。
不到半个时辰,山寨已经被挑了,刚在咆哮的狼狗一个个被弄死了扔在一边,这东西认主,被山贼养熟了,不杀死就追着白兴水他们叫的没完没了。
投降的山贼被赶到一边,死了的堆在另一边,山寨里的房子都被搜过了,两个关押人的大房间,房间密不透风,强子带人开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惊吓的抱成一团,面露惊恐的看着他。都是被山贼抢到山上的小哥儿。还有怀了孕的,那是不知道被山贼带山上了多少时间,已经揣了山贼的孩子,说不准揣的哪个山贼的孩子,小哥儿自己都不知道。
强子把这群人赶出去,赵晨就站在门口一边喊着絮哥儿一边辨认每一个小哥儿的脸。
没有张絮。
倒是军营里有人找到了自己夫郎和弟弟的,上前就是一阵拥抱痛哭,衬托的赵晨更孤单了。
赵晨一拳头砸在墙上,双目赤红,心里的急切简直快把他逼疯了。他猛的转身又去把那个穿了张絮衣服的人揪了出来。
赵晨扯着那人头发和那汉子眼睛对着眼睛,问:&ldo;絮哥儿在哪儿!?&rdo;
这人也是个老人精,在山下头次看见赵晨的时候,见赵晨能打,他就让别的兄弟往上冲,自己躲在后头藏着。这回山寨被拿下,这人也是躲在草垛里面藏着,还是有人的刀子不小心划到了草垛,吓得他叫了一声,才把他翻了出来。
汉子惯是个偷鸡摸狗的,胆子也不大,赵晨这凶残模样吓到他了,他哆哆嗦嗦的想说话,又急切的说不出话,一张嘴开了又合,硬是发不出一个音儿。
赵晨脑子里面那点理智早就化成了飞灰,他一把把人摔地上,脚踩着那人手腕蹲下身,柴刀握在手心,猛的一刀下去,硬生剁下那人三根手指头。
啊的一声大叫,围着赵晨的人已经有点傻了,还在旁处干事儿的人都往这边看,赵晨一半脸藏在黑暗里,一半脸映着火光,脸上是干涸的血,身上是脏污的血印子,手上拿着带血的柴刀又缓缓抬起来。
&ldo;絮哥儿在哪儿?&rdo;他睁着一双杀红了的眼睛又问。
汉子都快被他吓晕了,越害怕越说不出话,赵晨手起刀落,又是一声大叫,剩下的两根手指头也没了。
一边被捆着的山寨大当家,平日就他干事儿最狠,最凶,最没人性,这时候都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赵晨这模样简直就不像个人。他就是个来索命的疯狗!恶鬼!
白兴水也打了个激灵。看赵晨抬起柴刀又要剁下去,赶紧冲上前抓住赵晨的手腕。他要是再不阻止,这人估计就要被赵晨剁成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