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尘心中一骇,下意识要开口求饶,却被一人拽住了。
旭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上前不紧不慢道:&ldo;大人说这话前,还是先看看自己吧,人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就连大人不也是举人不察,荐人不防,让苟良在朝廷中贻害多年吗?&rdo;
江淮眼底的精光闪现。
旭王继续道:&ldo;话说回来,今日子尘兄的失职,并未造成什么损失,倒是大人的一个疏忽,让苟良搜刮民财,祸乱朝廷……&rdo;
&ldo;大哥。&rdo;宁容左苍着一张煞白的脸,踉跄着身子绕过来,艰难一笑,&ldo;大哥说的是,不管怎么说,贼人已经被我和御典大人赶跑了,若是将此事张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就此作罢吧。&rdo;
说着,他拽着江淮的衣袖就要走。
&ldo;慢着。&rdo;旭王故意挡住他的去路,他同是习武之人,虽不能辨认出方才的奇玄八掌,却能察觉到宁容左的身体情况。
略去残破的衣衫,单凭呼吸就能判断出来,他此刻是丹田紊乱,经络受损,气运不畅,有凝淤之势,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遗留病根!
可他,偏偏要阻止。
&ldo;老四,为兄素知你的身手,怎么方才和那黑衣人交战的时候,却略于下风了?&rdo;旭王挑着狡猾的眉,轻蔑一笑。
宁容左拦住准备针锋相对的江淮,微微运力,调整呼吸:&ldo;大哥说的是,只是那黑衣人武功奇高,招数绝诡稀奇,我不曾见过,所以才吃了亏。&rdo;
旭王笑容得逞,得寸进尺:&ldo;既然连你都不是对手,怕是此刻也寻不到人影了吧。&rdo;
宁容左扯了抹冷笑,丹田处一股巨痛骤卷全身,嗓间一腥。他费力的咽下那口滚血,却不支的撑在江淮的肩头上。
江淮侧眼瞟他,没想到这只狐狸比她还能逞强,明明都快不行了,还假势撑着她故作轻松。
她微微斜身,像是平常的抬手,其实是在用力的同时帮他调转内气,循环复始的修复经络。
&ldo;殿下说的是,眼下那贼人定是寻不到了,也只能劳烦李首领加强戒备,以防此类事情二次发生。&rdo;江淮扶着宁容左,道了声告辞就要离开。
旭王却第三次阻拦,明知故问道:&ldo;怎么?四弟这是受伤了吗?&rdo;
江淮所问非所答,圆滑的隐瞒过去:&ldo;明王殿下被那贼人抓坏了衣服,待会儿赏花宴散了,过路的人一多,实在是有失体面,这是急着去换衣服。&rdo;
&ldo;那……&rdo;
&ldo;告辞。&rdo;江淮不等旭王说完,狠狠的撞了下他的肩膀,扶着宁容左不管不顾的走了过去。
旭王揉了揉生疼的肩头,眼中的刁坏一点点的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