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黑蒙蒙的,北堂应该看不到。
&ldo;没事。&rdo;她转过头,干笑了两声。
北堂皱眉,觉得有些奇怪:&ldo;那您方才说什么&lso;快滚快走&rso;的。&rdo;
江淮面色一讪,旋即咳了两声,煞有介事的说道:&ldo;我……在和被子说话呢。&rdo;说着,指着地上无辜的锦被喝道,&ldo;还不快走!快走快走!&rdo;
北堂凑近了一步,有些认真的担忧:&ldo;大人,您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没事吧,要不……我给您请了郎中来?&rdo;
江淮闻言,脸色绷得紧紧的,她一把抄起被子塞进她的怀里,边往出推她边说道:&ldo;我没事,今晚天儿太热,这被子就不盖了,明日洗好了再送来!&rdo;
北堂临出门还不肯放弃:&ldo;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北堂誓死为您效力!&rdo;
江淮感动的应了一声,回身大力的将门关上。
和她说?
北堂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上次江淮心血来潮,绣了一个名义上是鸳鸯交颈,实际上是烤鸭缠脖的手帕,结果第二天,连给侯府送肉的孙屠户家的二小子都知道了。
和她说?
江淮靠着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对着那个缩成一个麻团的人说道:&ldo;你从窗里跳进来,现在也请你从窗子跳出去。&rdo;
宁容左见北堂走了,又重新坐直身子,似一张光滑的锦帕揉搓又展开,神态从奸夫与皇子中自由转换,一本正经的说道:&ldo;我没跳窗。&rdo;
江淮一头雾水。
他接了一句:&ldo;我是从留心居的大门进来的。&rdo;
江淮险些一头扎到地上,谁他娘的管你怎么进来的!现在要紧的是赶快出去!
江淮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用力的往外拽:&ldo;走走走,赶紧给我走。&rdo;
宁容左纹丝不动,盘腿坐着,好像屁股被吸住了一样,他理了理纤长的衣摆,反拽着江淮坐在自己身边,面容冷清,解释道:&ldo;我今日来,其实是给你送消息的,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就睡着了。&rdo;
江淮自知打不过他,又不想惊动满侯府的人,便强扯出一抹微笑,静静的听他胡说八道。
宁容左转过身,与她杀人般的视线顷刻相撞,隐隐有火星溅出,他站起身,捶了捶后背,道:&ldo;是兰桑的事,你要不要……&rdo;
&ldo;她是黎宋的人。&rdo;江淮丝毫不给面子的断了他的话。
宁容左捶背的手停了停,又攥了攥,他再次转身,指着她:&ldo;不错,你怎么知道?&rdo;
&ldo;等你调查清楚,黄花菜都酸了。&rdo;江淮瞥眼,心口已没了方才的怒意。
宁容左望向窗外,淡淡道:&ldo;她做随军医女之前,是通州一个药铺老板的二女儿,是黎宋用她家三十几口人威胁,才把她送进了军队的。&rdo;
江淮一愣,旋即蹙了下眉,若有所思的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