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刚上任两年的府令,江淮还见过几面,叫陈掳秀,从前只是尚书省的一位文散官‐‐八品不到的承务郎,后巴结上旭王,才升了职。
这会子遣人来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不过他本人没来,只遣了属下的几个门子来,为首的那位见江淮同慕容葏过来,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起来,面色似笑非笑:&ldo;小的给御典大人请安,老夫人好。&rdo;
江淮瞟了一眼桌子上那被掀开的茶杯,淡淡道:&ldo;有劳几位跑这一趟,不知有何要紧事?&rdo;
陈掳秀依附旭王,那门子自然也是奉旭王为主子,知道他和江淮不对付,也不恭敬,直截了当的撂话:&ldo;大人说笑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后日午时,请大人移驾,去一趟明镜府。&rdo;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通诏来递给她:&ldo;请大人过目。&rdo;
江淮垂眸,这通诏向来都是明镜府传唤嫌犯时所出的,她又没犯什么事,自然不肯接。
门子见势,冷淡一笑:&ldo;大人别疑,开了就知道了。&rdo;
江淮和他对视一眼,一把夺过那通诏,摊开来一看,不由得微愣。
&ldo;强占民宅?&rdo;她呢喃道。
慕容葏在一旁看着,心悬的问道:&ldo;出了什么事?&rdo;
江淮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抵明白是什么事了。
年初,她托商行在侯府后街买了一所格局甚好的宅子‐‐柳相庐,那里虽然荒了点儿,但后院种满了药用的红木杉,最能养体生息,本来打算下半年修缮好了,明年开春就让世子住进去,好养病。
怎么这会儿银子也付了,地契也交了,却说是强占呢?
&ldo;这宅子是我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的,怎么能说是强占呢?&rdo;江淮蹙眉道。
门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摇头道:&ldo;这个,小的就不知了,还要大人去了才知道。&rdo;
江淮打量着他,气势一凛:&ldo;我堂堂正三品掌外御典,无缘无故的去听堂?笑话!&rdo;
门子一愣,旋即得意道:&ldo;大人这就错了,正因为您是咱们大汤的江御典,所以府令老爷才叫我们来送通诏的,否则,今日就该把您强押过去了。&rdo;
&ldo;放屁。&rdo;江淮不忌讳的冷哼一声,道,&ldo;我江淮是他陈掳秀想传就传的?回去告诉他,这宅子我一没强占,二没犯纪,若非要传,叫他自己来请我!&rdo;
门子脸色一沉,却惧于江淮的态度,和身后的同伙递了个眼神,回头陪笑道:&ldo;大人这不是为难小的吗?&rdo;
江淮瞥眼,冷面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