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伦点头,去后面唤人,不多时,商行老板被府役押着上来,一脸不忿。
他招谁惹谁了,光明正大的押了房子,光明正大的卖了房子,手续地契一样不差,到头来被人白咬一口?!
陈掳秀一指他,道:&ldo;本府令问你,那柳相庐卖给江御典之前,是从哪儿收来的?&rdo;
老板气恼的一缕袖子,道:&ldo;是一个叫屠六的酒鬼抵押给我的,当时画押的字据我还留着呢。&rdo;
&ldo;上面都写些什么了?&rdo;
老板想了想,说道:&ldo;还能写什么,就是那些事呗。&rdo;
陈掳秀有些不耐烦他的态度,刚要开口,左手旁坐着的那位冷不丁的说道:&ldo;你一个字都别错,把这事给我说明白了。&rdo;
第一百二十五章听堂(中)
老板对上江淮不快的视线,心底一瘆,忙道:&ldo;是,这屠六不仅是个酒鬼,更是个赌鬼,这柳相庐也不是他的,是他婆娘的,就是那个妇人,他赌瘾犯了,想要去赌,但人家飘渺居嫌他还赊着账呢,就不肯放他进来……&rdo;
&ldo;所以他冲动之下,就盗取了何氏藏起来的地契,押到了你们大兴商行?&rdo;陈掳秀打断道。
&ldo;他是先押到了人家红玉钱庄,但红玉钱庄的老板怕他还不上,就没给押,这才找到我们的。&rdo;老板掰着指头,淡淡道,&ldo;我记得,当时是押了三百五十两银票。&rdo;
&ldo;押多久?&rdo;
&ldo;说半年,可半年后他还差了一大截,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我就宽裕了他一个多月,可再过一个月我们去找他时,发现他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他老早就被追债的给打死了,这房子按规矩就是我们商行的了。&rdo;老板手一指江淮,道,&ldo;又过两天,御典大人遣人来看房子,就一手卖了。&rdo;
&ldo;卖了多少?&rdo;
&ldo;一千八百两。&rdo;老板说完,还心虚的看了江淮一眼。
那人摇扇子的手一停,也意识到自己被坑了,三百五十两押的房,她花了近两千两买回去,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剐了老板一眼,并未言语。
老板暗松了口气,她知道江淮不在乎那两千两银子,而是在乎面子,忙道:&ldo;但那房子风水好,格局好,里面又全是红杉树,值两千两!是那屠六不识货,瞎押的。&rdo;
他这么一说,江淮的面色果然好了些。
&ldo;把那两个字据都呈上来。&rdo;陈掳秀挥手,叫高伦拿来。
摊在桌上,陈掳秀上眼一瞧,并未看出什么差错,这倒让他有些为难了,旭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咬江淮一口,这叫他怎么咬?
&ldo;老爷,该把那个妇人传上堂了吧。&rdo;高伦瞟了一眼低头摆弄扇子的江淮,凑低道。
陈掳秀点头,扬声道:&ldo;传原告方何氏!&rdo;
高伦点头,又去唤人,路过江淮身边时特地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