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这两位那天宴会都去了,不过一声没吭。
&ldo;糟糕,咱们进来的时候,门没锁吧?&rdo;我一拍大腿。
我们倒不怕被人当成贼,但这么一照面,药不是和我联手的事,就彻底暴露了。药不是却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表示不必担心。我们从二楼阳台往外偷望,看到他二伯和堂哥站在防盗门前,却没有惊呼有贼,而是哗啦哗啦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来。
看来方震在我们进去之后,把门给重新带上了。这家伙心思缜密,不动声色之间就把漏洞给补上了。
&ldo;来,去对面那屋。&rdo;药不是对我说。我这才想起来,二楼一共有两间房,药来卧室正对面还有一个房间。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推了一下,门没锁,连忙进去。刚把门关上,就听见楼下的灯&ldo;啪嗒&rdo;一声亮了,传来他们上楼梯的脚步声。
我们藏身的这间屋子,和药来的卧室风格大相径庭,非常普通的客房,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别无余物。如果那两位药家人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我和药不是将无路可逃了。
还好,两个人的脚步声在二楼走廊停住了,先是开了灯,然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门fèng传过来:&ldo;爸,这么合适吗?&rdo;
另外一个声音立刻回道:&ldo;这有啥不合适的?咱们是借去用几天充充门面,又不是偷走了卖掉。&rdo;
&ldo;……可是,爷爷生前不是交代过,卧室的东西别动吗?&rdo;
&ldo;别提这个,提起来我就生气。他要是寿终正寝,咱们遵从遗言,没二话。可你也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连累咱们药家所有人都抬不起来头。他留下一屁股麻烦,还死占着这些东西,让咱们喝西北风啊?&rdo;声音怨气十足。
药不是的堂兄不吭声了,他爹还在絮絮叨叨:&ldo;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个拿的,兴他们外人借,就不兴我借了?&rdo;
两人走到卧室前,一扭手柄,门开了。药有光似乎不太想进去:&ldo;儿子,你进去拿吧,记住,就拿那件鳝鱼黄蛐蛐罐,别的不要动,不然以后说不清楚。&rdo;
他儿子应了一声,进了卧室,过不多时就走出来了。药有光检查了一下小罐,啧啧称赞:&ldo;儿子,你学着点。别看这玩意儿小,可是子玉的手笔,全世界也没几件了。这件玩意儿往咱们铺子里一搁,包管能镇住那帮土包子。&rdo;
他儿子疑惑道:&ldo;我刚才看了一圈,爷爷卧室里物件不少,真正能算得上绝品的,也就有数的七八件,剩下的虽然也都是好东西,搁在这卧室里,可有点寒碜。比如那个定窑的刻花盘,不算什么特别好的东西。&rdo;
药有光不以为然道:&ldo;谁知道呢,老爷子恋旧,可能是从前有过什么事儿他留个纪念吧。&rdo;他复又催促道,&ldo;蛐蛐罐搁口袋里,别摔了,咱们走吧。&rdo;
他们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楼梯走。忽然他儿子问道:&ldo;对面这个房间,是什么?里面会不会也有物件?&rdo;一边说着,一边握住门把手要拧。
我和药不是立刻变得非常紧张,彼此对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药有光道:&ldo;这边是客房,平时来个客人住住,里面啥也没有。&rdo;他听到父亲这么一说,&ldo;哦&rdo;了一声,随即又松开了。
&ldo;快走吧,这地方阴气重,不宜久留。&rdo;药有光催促道。
于是两个人走下楼梯,灯也都一一关了。确定屋子里没人了之后,药不是才出声冷笑道:&ldo;我这位二伯,可算得上是家中一宝,外号铁钻头,无论什么事,都要千方百计钻出点便宜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