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笑容更有深意了,&ldo;正是。姑娘,京中关于你的流言,要比奴婢预计得多了些呢。&rdo;
乐琰眉头一皱,已是不悦起来,这个镇远侯夫人,想让自己的亲戚上位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还要对她落井下石?她可是从来没冒犯过这位的。
&ldo;千言万语,也只好留待回京再说了。我倒要看看,那位年小姐是怎样的花容月貌,竟能把别人都比进了尘埃里。&rdo;她淡淡地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才能占据有利形势,却忽然想起了那件事,呼吸不由为之一顿,&ldo;你……也说了那件事?&rdo;
珊瑚顿了顿,不自然地歪了歪唇角,&ldo;姑娘,奴婢也是身不由己。但,身在这个位置,谁不都是这样?姑娘的手段,已经是很仁慈的了。&rdo;
乐琰仔细地想着在那事之后与朱厚照的几次相处,果然朱厚照是不露丝毫异样,而想到几年来,单是他们相处的那些时间里,朱厚照随手发作的人命,便也不下十条了。她这才渐渐地相信了对朱厚照来说,毒杀个把奴仆,不过是如擦擦嘴一般简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喃喃地道,&ldo;我却是小看了他……&rdo;她忽然觉得朱厚照不再是那个聪明绝顶淘气异常的男童,而已经是一个变幻莫测,翻手云雨的成年男子了。自己虽然自负要比他更加成熟得多,但其实又何尝不是在他的羽翼之下?珊瑚一出面,原本死气沉沉的棋局立刻活跃了起来,这样看来,他对自己终究是有情有义的。
乐琰自从入宫得宠以来,也经常想起历史上正德的皇后也是姓夏的,只是这样没有影子的事,她从来不往心里去,此时也不由得思量起年永夏来,不过,这样的事决定权根本不在她身上,甚至也和年永夏无关,现在他们的年纪渐渐地都大了,见上一面是越来越难,那还是有沈琼莲授课这个借口,让她可以常年出入宫闱,年永夏如果是瞄准太子妃的位
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置,那没个适当的借口,张皇后也不可能频频接她入宫做伴,就算是如此,太子已经出阁读书,现在金陵遍地都也已经传开了,太子喜好玩乐,被东宫的那八个太监布置出的百戏场给迷得神魂颠倒,他还有什么心思和年永夏发展?到时候等自己回京了,好戏怕是才要开台吧。
既然已经对朱厚照有了几分感觉,乐琰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眯了眯眼,已经是想好了几道数学题。朱厚照和她好歹是青梅竹马了这么几年下来,乐琰还不了解他的性子?那些个游戏,恐怕他不到几天就已经琢磨透了,智力挑战才是朱厚照一直缺乏却又渴求的,而只要握住了他的这个命根子……
她甜甜地笑了起来,冲面色平静如水的珊瑚打了个响指,&ldo;珊瑚,你老实告诉我,跟着我,你求的是什么?&rdo;
年永夏什么的,就让她暂且嚣张,第一步,还是要从身边的这个心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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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的要求
珊瑚怔了怔,没想到乐琰问了句这话,她本来还以为乐琰要讨论的是今后的对策,却不想她却关心起了自己。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也不是不感动的,考虑了半晌,才道,&ldo;奴婢自小就父母双亡,受训后,便进了夏家,唯一的愿望,也就是恢复自己原本的名字。别的,便也……&rdo;
乐琰也没想到是这个要求,默然片刻才道,&ldo;唉,你这么说,我倒是难受了起来。其实主人家改了你的名字,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心里你当自己是谁,你便是谁。&rdo;
珊瑚知道乐琰的性子,虽然也有急躁的时刻,其实却是最讲理的,并不讨厌被顶撞,放胆冷笑道,&ldo;姑娘说得轻巧,婉玉身居下位,生死都在他人手中,就算心里当自己是谁,又怎么能做得了数呢。&rdo;
乐琰摇头道,&ldo;你不懂……&rdo;但旋即又想到,在这个人身自由完全由一纸契书决定的年代,和奴仆说什么&lso;你不以为自己是个奴仆,你便不是&rso;,还不如直接扇珊瑚几个耳光,便换了说辞,&ldo;你现下虽然是奴仆,却并非终生都是。若是你有心上人,我许你以良人身份出嫁,如何?&rdo;
这个条件对别人来说倒是平常,但对珊瑚这样手握主人家秘密的婢女,要说不优厚,那就有点贪心不足了,珊瑚犹豫了一下,起身跪谢了乐琰的恩典,乐琰抬手道,&ldo;不必如此,改名的事,还要找个机会,否则难免惹人疑窦。今后私下,说话可以不那么小心。&rdo;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从这一刻起,婉玉才算是完全效忠于乐琰,人并不是机器,说声效忠于某某就对他掏心挖肺,不许以恩典,乐琰也无法放心用她,而没有这个承诺,婉
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玉也没有努力的目标,此时两人反而要比之前来得更加融洽,乐琰当即就把修改过的计划说出来与婉玉商量细节,婉玉也是尽心尽力地为她谋划了接下来该走的几步,只是两人怎么计较,都没法把回京时间安排在一年以内,最终,也只得算了,婉玉是极为遗憾,乐琰反而安慰她道,&ldo;该是我的,纵使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也依然是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