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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保证不给你添乱。&rdo;我就差对天起誓，从小到大，我是有意无意都惹事的主儿，没想到换了个时代，这个优良传统还是被保存了下来。

她无奈的扯动嘴角，&ldo;婉儿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是尊，婉儿为卑，殿下不该这样对婉儿。&rdo;

&ldo;你我之间无尊卑，他日要是我落魄了，婉儿还记得我就好。&rdo;我就是□□平民一个，没有冷艳高贵的皇室范儿。伸手摸上婉儿脸上肿起的指痕，她微微皱了皱眉，像无暇的雪地上撒上了道道胭脂，那痕迹现在格外显眼，下手还真够狠。

&ldo;婉儿会记着殿下，殿下是不会有落魄之日的。&rdo;

我摇摇头，只是你是不可能见到了，若贺兰敏月真是我命中的那个人，有个了结，你我就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

&ldo;婉儿，好累，早知道这么远，我们应该找马车或者歩辇的。&rdo;难怪我在21世纪连感冒都少有，这一世病弱成这个样子，是把后几辈子的病都透支完了吧。

&ldo;累就歇歇。&rdo;她忽然狡黠的一笑，&ldo;回去的越早，殿下身边的人和事也来的越早。婉儿能照顾殿下的时间也越少。&rdo;

见她雨过天晴有了笑颜，我也松了口气。&ldo;有你陪，没事干，走回去也值得。&rdo;不知道杨嬷嬷和弥霜的战斗结果如何。

&ldo;婉儿还想拜托殿下一件事。&rdo;她又严肃起来。

我暗猜和郑氏有关，也应该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ldo;好，你说。&rdo;

&ldo;请殿下回宫后，将一个叫柳陵媛的宫女遣回掖庭。&rdo;

这倒出乎我意料，只是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好像是在哪听过，我仔细想想，不就是那日在我书房里和婉儿争执的那个。

&ldo;能不能告诉我她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这么做?&rdo;

&ldo;陵媛的祖父是柳奭，同是被天后所杀，她当初也是婴孩时就随家中女眷没入掖庭。&rdo;上官婉儿很坦诚，没有丝毫犹豫。&ldo;殿下不能把她放在身边。&rdo;

&ldo;那你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rdo;我不假思索问出，问完才觉得多余。

她想了一下，&ldo;陵媛是婉儿的挚友，从小对我百般照顾。殿下是…&rdo;她说到这儿，停顿下来，面上有了犹豫。

&ldo;哈哈，我开个玩笑。&rdo;强人所难不是好事，这就像在领导面前问，领导和亲妈哪个亲，结果不言而喻，可就是不能明说。

她的眼神却黯了下去。

&ldo;对了，贺兰表姐和母后间有什么过节?&rdo;难不成武后也杀了贺兰祖父?

&ldo;听宫里传言，是天后害死魏国夫人，也就是韩国夫人的母亲。&rdo;她的声音不大，缓缓的说出来，给我莫大的震撼，贺兰敏月的母亲，不就是武后的姐姐吗?我身边是活生生的复仇者联盟啊。

&ldo;你说母后为什么要你去她身边啊?&rdo;若是想斩草除根，不应该整得这么复杂啊。

上官婉儿摇摇头，&ldo;不知道。&rdo;

&ldo;那郑姨同意你去吗?&rdo;我想起临别时看郑氏的那一眼，她的眼中是无限的眷恋和不舍。

&ldo;不管娘她同不同意，天后说出的话，就是婉儿的命运。&rdo;我喜欢看见上官婉儿浅笑的模样，如和煦的春光，却也怕她浅笑的样子，有时候沧桑的让人心酸，就像现在这样。

武后的一句话，让她从重臣之后变成了奴隶之身，眼下又是一句，今后的生死就成了未可知。

&ldo;去是迫不得已，但怎么做你可以选择，如果能活着，就不要送死，行吗?&rdo;这个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弱肉强食不止是成人的生存法则。

&ldo;婉儿喜欢明天清晨殿下起床时第一眼看到我时对我微笑，喜欢陵媛陪我躲在掖庭的阁楼上读书的时光，喜欢母亲为我袖口绣花时慈爱的神情，婉儿喜欢活着，可却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rdo;我从来路问到归路，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人各有命，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何必在挂心别人的事呢!

快到了我自己的地方，老远就见两个宫女在门口打转，看见我后立刻跑上前来，&ldo;参见殿下，殿下您快去看看吧，杨嬷嬷摔折了腿。&rdo;

我早上出门前不还好好的，战况也太激烈了吧。

我和婉儿忙跑回去，推开杨嬷嬷的屋门，里面站着三个服侍的宫女，两个御医在床前。

豆子大的汗珠挂在杨嬷嬷脸上，她的脸色惨白，也许因为太疼，嘴唇被咬的发紫，我有点不敢看，&ldo;杨嬷嬷，你怎么样了?&rdo;毕竟她照顾了我这么久。

她忍着疼，强扯动嘴角给了我个笑容，却没力气说话。

&ldo;御医，伤是不是很严重啊?&rdo;我蹲下身子为杨嬷嬷擦去头上的汗，转头问身后两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ldo;伤的不轻，杨嬷嬷年纪大了，恢复起来，要多花些时日。&rdo;

&ldo;怎么成了这样?告诉母后了吗?&rdo;我转头问身后的宫女，才看见弥霜也在其中。

&ldo;禀殿下，杨嬷嬷不小心踩空了石阶，从殿门口的石基上摔了下来。已经禀告了天后娘娘。&rdo;一个宫女上前低头回答道。

御医在桌前写好了药房，递给了弥霜，&ldo;接完了骨，以后就要靠药来恢复，外敷的药一会会有人送来，这是口服的方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