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刚刚&rdo;凌举言斟酌了下词汇:&ldo;你认识崔元宝?&rdo;
十七有些困惑:&ldo;我好像见过他。&rdo;
&ldo;在哪见过?&rdo;凌举言忙应声问道。
十七皱紧眉头用力的回想着,用着不确定的语气:&ldo;毕月阁?&rdo;
诶?凌举言望着十七眨巴眨巴眼睛,互相沉默片刻后,凌举言若无其事的继续笑着,给十七喂着吃吃喝喝。
凌举言偷偷存了个心眼,他并不想看着阮古墨吃亏,虽说损来损去的,但遇到事了,还得一心不是。
若说崔元宝是清白人家,自然是没所谓的,若是崔元宝出身烟柳,有手腕会说话,阮古墨的性子还不被吃的死死的。
可不能这样,凌举言心内清楚着呢,若是必要,告知阮家也未不可行。
可直到临睡前,十七也没有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崔元宝了。
唉,凌举言心内盘算着,要不明日遣人出去问问吧。
他的确见过崔元宝的,在闭月阁的老鸨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去了另一家抢生意的。
月明星稀,崔元宝躺在了床上,不禁苦笑。
今日他见到十七时候,便认出他了。
仍是旧时样子,仿佛一点未变,那段记忆刻在了脑海里,怎么会记不住呢。
传说里,闭月阁只做女子的皮肉生意,其他的都是藏起来说话了。
而他所在的花柳巷不管男女,但凡皮肉生意都做,不过低调很多,不比毕月阁声势浩大,毕竟是做见不得人的暗娼生意。
那时候,崔元宝是等价待沽的小清倌。
花柳巷的老鸨虽说仁义,到底也是要指着手下的人吃饭的,他虽然还是清倌,但陪着客人吃饭喝酒,仍是要变着法子哄了客人开心。
这样他才能卖出个好价格。
若不是花柳巷越做越大,有些飘飘然已,甚至不甘于此,出头抢了毕月阁的客人,想必不会闹成那样。
毕月阁自然不会像咽下这口恶气的,摩拳擦掌的上门来讨个公道,却被花柳巷的老鸨唇枪口舌说的无地自容,甚至在客人面前扫了面子,被客人哈哈笑着,只差以武力收场了。
奈何双方人数差距多大,毕月阁实在没有什么胜算,老鸨心内再是怒火中烧,也得强忍着退出去了。
也幸而闭月阁的老鸨去了凌家举报。他才能在花柳巷全身而退,虽说是赔了大笔的银子。
毕竟老鸨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了他这颗摇钱树,虽是如今不得已,毕竟崔元宝的卖身契在她的手上,索性跟着崔家人狮子大开口的说了个天价,总得赚一点的。
想起那段经历,崔元宝不自觉的浑身僵硬了许多,仿佛寒气涌入心底,无法暖和了。
怎么又想起来了呢。崔元宝苦笑着,推诿斡旋使出浑身解数了,聊以保全,得过且过,永远不知明日会如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