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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藏哪里呢?

他转身看自己才从里面爬出来的下水道。他想起了在下水道里的那个老妇人。这个时候，他却是这样的信任她。

他于是翻身下去。

黑色的腐臭的水，上面飘着璀璨的红色的青色的白色的细菌，云蒸霞蔚的。

奇怪的虫子穿梭其中，它们长的触须修长，背上有轻如蝉翼的灰色的透明的翅膀，长长的脚在浑浊的水上健步如飞。

先是几只，之后成群结队地出来了。密密麻麻地出来在张民民的周围。

他觉得全身发麻，腿伤在腐臭的水里，开始吸引黑色的蜘蛛和大得畸形的蚊子。

他背上的符已经不管用了。

老鼠也成群结队地包围着他。

有几只胆大的老鼠已经爬上他的肩膀，对着他裸露的耳朵准备咬下去。

&ldo;咳咳……&rdo;一声沙哑的咳嗽。

&ldo;你不是走了吗?&rdo;老妇人出来。

&ldo;我想请你帮忙。我现在不信任任何人。&rdo;张民民对她说，眼里有恳求的神色。

&ldo;既然你不信任任何人，信任我做什么?&rdo;老妇人又开始裂开嘴笑。她的嘴唇是死灰色，上面布满了裂痕。

&ldo;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人。&rdo;张民民对她说。

&ldo;那我是什么呢?呵呵……&rdo;老妇人笑着说。

&ldo;我不知道。请你帮我保留这些东西，我会叫我的老婆来找你取的。我要出去了，我要把生日礼物在日出之前送给我的女儿。今天她生日。&rdo;张民民出去了。

&ldo;呵呵，叫你女儿长大了，要出嫁的时候来我这里取吧。钱财身外之物，为它把命搭上了呀，值得吗?&rdo;老妇人接过张民民的包扔在一群老鼠身上，老鼠托着包，边走边&ldo;吱吱&rdo;乱叫。

&ldo;安静点，不然，晚上就拿你做晚餐。&rdo;老妇人有些微怒。她在这里安静惯了，逍遥自在。

老鼠群鸦雀无声。

张民民对着老妇人鞠躬，说：&ldo;谢谢你，那钱是我老婆和女儿以后生活的钱。我老婆来找你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留点，但是要多给她些。&rdo;

&ldo;唉……&rdo;老妇人叹息着走远。

他转身翻出下水道，太阳已经快跳出云端了。人间有些暖气了。这无情的人间有些暖气了。太阳给它带来温度。

他拖着快断的腿步履维艰，血已经流得很多了，整条腿失去血色，白森森的露出些血肉，吊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