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自己开车过去?&rdo;
&ldo;请把车子弄走,谢谢。&rdo;
安铭臣终于有了点儿反应,狭长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口气一下子冷了好几个调:&ldo;你是鹦鹉么?&rdo;
黎念呼出一口气,这次索性连车子也不要了,直接转身就走。安铭臣却以更快的动作挡在了她面前,面色明显寒下来,沉声说:&ldo;连个招呼都不打,念念,这不是待客之道。&rdo;
&ldo;安铭臣,你好。安铭臣,再见。&rdo;黎念凉凉地看着他,一边扬手去唤不远处的计程车。甩出这么一句话后,便轻巧地绕过他,快速闪进了甚至还没有停稳的计程车内。
黎念通过计程车的后视镜回看,安铭臣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似乎正在接电话,是敛起眉眼的模样。
其实安铭臣的眼睛一直好看得有些过分,有时甚至略显邪气。一双丹凤眼,眼尾狭长而上挑,即使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也会泄露出一丝勾魂的意味以及主人玩世不恭的处事态度。
这个人两年前跟她结婚,而从一年半前,黎念就一直在费尽心机地要离婚。
黎念今年的新年愿望有三个。第一,和安铭臣离婚。第二,和安铭臣离婚。第三,还是和安铭臣离婚。
而如今三百六十五天只过去不到八分之一,她就已经开始有些沮丧。
黎念有些失神,身边的司机却觑着她的神色,突然小心翼翼地开了口:&ldo;小姐,您是那个明星黎念吗?&rdo;
黎念调回视线,抿抿唇笑了一下:&ldo;您也觉得像?我有朋友怂恿过我去参加&lso;超级明星脸&rso;,说一定能拿冠军。&rdo;
到了目的地,黎念收起衣服下摆,拢了拢头发下车。随后便听到一声笑:&ldo;说了我去接你吧,你非要自己过来。自己来就自己来吧,可你坐出租车来又算是什么事?&rdo;
她只顾注意脚下的步子,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韩道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黎念看了看他身后的灯火辉煌,决定用赞美来转移话题:&ldo;学长,您今天打理得真是不错,两个字,酷雅。&rdo;
&ldo;真的?其实我也这么觉得。&rdo;韩道摸摸下巴笑了笑,转而再次问,&ldo;你自己的车呢?&rdo;
黎念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会所,答得很随意:&ldo;出了点儿问题,停在宾尼商场了,打算明天再去取。&rdo;
而在一个小时后,黎念端着一杯果饮站在衣香鬓影中间,望着不远处那道不算陌生的修长的身影,只觉得她今天的运气真是糟透了。
安铭臣已经换了正式场合的礼服,愈发衬得面如冠玉,丰姿翩然。此刻他的臂弯里挽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美人花,正端着酒杯,对着面前交谈的人微微颔首,微微眯起的眸子中透着诚恳的兴致和盎然的笑意。
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假如他愿意,他总是可以让你相信他对你是绝对的诚意。假如他更愿意一点,他甚至可以让你相信他是绝对忠诚的,并且只对你一个人。
灯光熠熠下,黎念挽住韩道的手臂,也在巧笑嫣然,至少表面上笑得甚至比他还要灿烂。
只是韩道在送走一个人后,突然回头冲她笑:&ldo;我袖子都快被你扯坏了。你很紧张么?&rdo;
之后他又看出她略微的尴尬,冲她伸出手,顿了顿却又半路收回来,半开玩笑地打趣:&ldo;见着狗仔了?不应该的吧。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没可能进来啊。&rdo;
黎念在心里喃喃&ldo;比狗仔还麻烦&rdo;,眼角余光再次瞥到那张含笑的熟悉脸庞,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随之扬起一个微笑:&ldo;没事。我先去趟洗手间。&rdo;
黎念几乎是顺着墙角溜出去的,悄没声地像是做贼一样,生怕会惊动某个人。然后她黑着脸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才百般不情愿地走回去,却在随意一抬眼的瞬间,头&ldo;嗡&rdo;地一下变成了两个大。
韩道和安铭臣站在一起,显然是相谈甚欢的模样。黎念第一直觉就是把刚刚迈回来的步子再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却被韩道扬手招呼她的手势定住了脚步。她只好扯出一个标准笑容,定定神,硬着头皮往前走,一边在心中暗暗估量着等下安铭臣可能会对付她的招式。
她一走近就被韩道拉到身边,这一动作让她的头更加的大。韩道恍若未闻,只笑着介绍:&ldo;这是安铭臣安董,我的合作伙伴。t市精英里的精英,瑞尔的老板。这是黎念,我的小师妹,刚从演艺圈出道一年多。&rdo;
黎念敢打赌,安铭臣嘴角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绝对是在讽刺。
安铭臣扫了扫他们两个人交握的双手,笑意更深了一层,说话很是清淡有礼:&ldo;黎小姐比电视上更加漂亮。半月前在电影节上大放异彩,前途必定不可限量。&rdo;
黎念快被他恭维得吐血。这种赞美不是安铭臣平时惯用的夸奖方式,他依旧是在讽刺,用他独有的安氏手段,百分之百。
&ldo;您过誉了。瑞尔越做越大,您的实力才是真正的不可小觑。&rdo;黎念看着他作秀,说出的话也是夹枪带棒。不过真算是不容易,安铭臣竟然还知晓她去了电影节,她还以为他除了财经和金融以外六亲不认两耳不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