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他,忍不住问:&ldo;你如今这么做,是默认了要和黎念离婚了吗?&rdo;
&ldo;没有。&rdo;安铭臣把文件夹一合递过来,&ldo;怎么这么说?&rdo;
&ldo;可你现在明摆着是在给黎念越来越充足的证据离婚。&rdo;
安铭臣笑:&ldo;证据?拿来看看再说。我没有真做过什么,她从哪里找证据?&rdo;
他的笑容有些淡,带着隐约的冷冽气息,我暗自揣摩着他的心理,欲言又止,不敢再说下去。
他看了看我,索□叠双手靠在了老板椅里,一张英俊脸庞面无表情,话也更加冷了:&ldo;反正我做什么她也没关系,所以你也不必多替她操心。还有事没?没事回去整理报表,下班之前交给我。&rdo;
这真是明显的迁怒啊迁怒。我在心中默念一万遍,充当撒气筒是秘书的必备职责之一,我忍,我继续忍。
林子昭近来有些变化。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便定省般一天一个电话地打过来。虽然我们每晚都会见面,虽然电话里的话题来来回回也都是老陈醋般的寥寥那几句。
但说实话我打心眼里鄙视这种刻意的形式主义。以至于有次被工作忙晕了头,就这样不小心把心里话对林子昭说了出来。
他一下子被我噎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来了一句:&ldo;不解风情。&rdo;随即第一次先挂了我的电话。
从此以后他再没有无事打电话过来。
我有些忐忑,但开不了口道歉。这种话介于说了矫情不说憋闷之间,我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选择了后者。
今天下班以后我驱车回家,按了家中门铃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阿姨来应门,随即才反应过来昨天她已请假回家一周。
t市的冬天十分冷,我围着别墅转了半圈,终于对自己没带钥匙表示了认命。
想来想去,只好给林子昭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低沉的声音混在不甚安静的背景乐中还是很清晰:&ldo;秦鹭?&rdo;
我开门见山:&ldo;我没有带钥匙,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能回家?&rdo;
林子昭还没说话,手机就被别人抽了过去,熟悉的声音来自老五:&ldo;喂,秦鹭呀?我们正往外环走呢,要给祝叔祝寿去。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干脆也过来吧。&rdo;
我无声叹气,再次表示了认命。
结果没想到我赶上了一场好戏。
我走到生日宴会的大厅内,碰巧一眼就看到了林子昭,以及林子昭身边一身银白鱼尾服的女子。
那女子正端着皓腕身体前倾地对林子昭敬酒,浅笑的嘴边漾起两个甜美的酒窝。两人挨得极近,近到鼻尖对鼻尖相隔不到一公分。我看着她,不由自主戳了戳自己的脸蛋,似乎我的要比她深些。
我站在角落里,歪着头瞧着那边的旖旎风光,考量自己上前取钥匙的合适时机。
林子昭扭过头来,看到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转身大步走过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屏蔽出我眼前一片阴影:&ldo;我和你一起回去。&rdo;
我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位看着我欲言又止的鱼尾小姐,说:&ldo;人家好像有话要和我说,我不过去一下不大好吧?&rdo;
他张张口,我抢在他之前堵住他:&ldo;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会点儿唇语,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小姐刚刚似乎是说过考虑离婚几个字。&rdo;
然后我无视他的眼神,绕过他径直朝那位小姐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我还是头一次体验到了正妻的好处,连指责都十分理直气壮。有道德的支撑,跟色厉内荏比起来,滋味儿确实不一样。
但也正因如此,我赢得太容易,嘴皮子都没有耍过瘾。
她坐在沙发上,我站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去,微微地笑:&ldo;这位小姐,你的鞋跟比我要高,你的裙子比我要好看,可你的曲线没有我的漂亮,你的鼻子也不够挺,并且才刚刚够到我的肩膀。最重要的是,你刚刚试图投怀送抱还失败了,你除了自取其辱外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呢?你把我叫过来,还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呢?&rdo;
&ldo;另外,你穿银白色鱼尾服真的不好看。&rdo;
过了五分钟我走出来,对等在门口的林子昭说:&ldo;好了。心心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