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柏行挑着眉梢,懒懒散散地应着声,时记者都命令了,我哪敢拒绝?时悦情不自禁翘起嘴角,草莓在舌尖化开一整个冬天期许的甜度。
好甜。
时悦自顾自思索着,无意识抬起了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赵柏行正收拾碗筷,温声问道,唇角也带上了被传染的笑意。
时悦回过神来,连忙拿过赵柏行手里的碗筷,“我来吧……哪有每次都让你煮饭又洗碗的。”
赵柏行却并未放开手里的碗筷,“没事,你不用和我客气。”
时悦却说,“这不是客气,本来就应该分工合作不是吗?就算是家人也不能由一个人承包所有家务吧?”
更何况我们还只是邻居。
鉴于目前和赵柏行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一句时悦没有说出口。
但赵柏行却从她这句无心的话中品读到了几分想要期待的涵义,眸光动了下,眼底晃过几分温和,“那洗碗就交给你吧,小心一点。”
时悦抱着碗筷走进厨房,这回想起了应有的待客之道,拿了一盘小砂糖橘往赵柏行怀里一塞,“多吃点,别客气。”
赵柏行一笑,“我客气过吗?”
“……”
也对。
应该说:客气点!
水龙头汩汩流水溅在碗壁,喷溅落在水池边沿绽开的郁金香上。
时悦没有找到花瓶,便顺势将花插在了水池边的小凹槽里,确保它既靠近水源,还能接受光照,自己也能时不时看到。
“这个郁金香,是你买的吗?”
时悦问话时,赵柏行正眯眼看着她洗碗时微微欠身的侧影,手指漫不经心地剥着橘子皮。
闻言,视线抬了抬,“嗯,喜欢吗?”
时悦却答非所问,“怎么突然买花?”
赵柏行:“那天月牙很亮,想到你。所以就买了。”
这算回答吗?
时悦想了想其间的逻辑关系,没理出来。
她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包裹花束的报纸上的那行字,是他特地写的吗?
可她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回应赵柏行或许会给出的肯定答案,于是掩耳盗铃般,趁着水龙头声音哗然朝赵柏行看去一眼。
他的位置正对着厨房侧面。
时悦望过去时,他正好低下头专注地剥着橘丝,穿一件简单的t恤和外套,骨骼宽大的男人散漫坐在餐桌椅子上,这时不再是平时穿高定西装的冷漠总裁,更像坐在那间出租屋里刷着汽车零件的慵懒男人。
坐在那里的赵柏行,喜欢她?
细想一下,他说过许多更加下流轻浮的调戏,也颇为无理地宣告过她是他女朋友,可似乎唯独没有认真明确地说过,我喜欢你,时悦。
时悦收回了视线,将洗干净的碗筷沥干,一个个放进碗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