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顿了下,自言自语道,“难怪上回搜索到李富李铁两人的通缉令时我说那么眼熟,原来是认识。”
说到这,时悦又想起什么,朝赵柏行看了过去,“我记得上回搜索时看到有人说,京苑悬赏了一百万,这符合司法程序吗?应该是谣言吧,你有听说过京苑这件事吗?”
赵柏行正坐在床角,臂肘搭着膝盖,高大的躯干微微拱起,低沉的眸却直直抬起看着时悦。
对上她的疑惑,赵柏行却并未马上作答。那双幽邃的狐狸眼就地直勾勾凝视着时悦,像在做最后的挣扎,在各种回答的可能性之间思考哪种才是最优解。
但这一回,没等他回答,时悦就先收回了目光,“算了,在你这里多半也听不到几句真话,我还是回头让师兄去打听打听吧。”
时悦没想太多,只是觉得陈星闻以前负责跑法律警务那条线,或许能说上两句。
但赵柏行的脸色却因为这句话彻底暗了下来。
“你师兄,陈星闻?又是他?”
时悦听出他话中的不痛快,但心底也藏着被他隐瞒的气,于是故意平静地嗯了声,“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带我做过不少项目,这点小忙他肯定会帮的,更何况冷度赌场的事情他也是唯一知道的人,不找他找谁?”
“那我呢?他是你调查冷度镇的唯一知情人,我又是什么?”
狐狸是善妒的。
一想到时悦曾经也向他隐瞒的事情居然会主动告诉另一个男人,一股嫉妒得令人疯狂的幽暗占有欲便疯狂滋生。
赵柏行起身走了过来,长腿两步跨过沙发,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遮蔽了窗外隐匿的月色。
“你是赵柏行啊,你怎么了?”时悦故意装傻,满不在乎地接。
“我怎么了?”
赵柏行冷声重复了一遍时悦的话,语气中翻滚起隐藏不进城府的怒意,透过月光,那双狐狸眼阴沉地爬上了红血丝,赵柏行像在月下发疯的狐狸,阴沉着脸,表情有些狰狞。
“我和你牵过手,接过吻,既然你已经全都回忆起来了,那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甚至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吧?”赵柏行一把抽走了时悦的电脑,高大的身躯强势笼在了时悦上空,周身气息寒得吓人,“你说我怎么了,不如再回忆回忆,那天晚上我们说了什么?”
睡在一张床上……
时悦眼睫一颤,望进男人眼底的那抹疯色,仿佛自己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今晚她就会被他杀死在这间情侣套房的沙发上。
她的灵魂颤栗起来,颤颤巍巍地回忆起了赵柏行说的那次睡觉经历……
那是她即将离开冷度镇的最后一个夜晚。
从那庙会回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赵柏行租在二楼,时悦租在三楼。
赵柏行在二楼门口止步,他两只手抄着口袋,懒懒散散地仰着头说,“回去记得检查收拾自己的东西,省得自己丢三落四,回头发现什么东西不见了要怪我。”
“我才不会。”时悦哦了一声,“东西早就收拾好了。”
“嗯。”
时悦看他两眼,捏捏手指,默默往楼上走。
连声晚安都不说,要走了就这么敷衍。时悦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