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是直率坦诚的,她极少弯弯绕绕地藏着心思,即使做错了事情也会马上承认错误并道歉,争取获得对方原谅。
而赵柏行不一样,或许是童年从未被人温柔对待地说过没有关系,于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总是缜密而富有城府的。
他从不寄希望于天然的爱和信任,他总将与人的来往关系视作博弈,精密地思量着对方手上掌握了多少筹码,进而推算自己每一步动作的胜率,从而找到最佳方案。
他是天生的商人,这样的思维或许在处理公司博弈时占据上风,但却在面对时悦时不起作用。
时悦从他默然不语的唇角看出了,他依旧不打算和她坦白一切。
“你回去吧。”
时悦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赵柏行,男人长手长脚的靠在沙发上,身形散漫,神色却显得有些紧绷。
那双狐狸眼因她这句话抹上了一层黯色,他定定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面确认——
他唯一拥有的,那由时悦赋予的一点好感是否还存在。
“我想,我们还是冷静冷静吧。在打算彻底弄清楚我们之间的事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赵柏行的面色因为后面一句沉了下来,“你不想看到我了?”
时悦嘴硬,“是你自己要撒谎……”
“所以呢,不找我你要找谁?你师兄,陈星闻?”
赵柏行的步伐低沉,高大身躯逼近两步,时悦下意识后退,抵到沙发,膝盖一弯,一下子坐了下来。
紧随而来的是赵柏行的唇舌。
他一手撑着时悦身侧沙发,宽大掌心捧着她的脸,眼底落着时悦微微红肿的唇,大抵是食髓知味,他不假思索地又吻了下来。
是情人缠绵悱恻的深吻。
像冬日暖气房内爬上一层水汽的玻璃,湿漉漉的水滴顺着玻璃下滑,黏腻亲密。
时悦短暂错愕了下,却并未推开。
她并不拒绝,甚至说也喜欢来自喜欢的人的亲密。她只是有些气愤,气赵柏行什么都不愿意和她说,气他不将她视作应该坦白一切的恋人。
时悦坐着,整个人又被赵柏行吻得陷进了沙发里,高低落差,她不得不承受着从赵柏行舌尖推来的暧昧津液,一边吞咽,一边又要被赵柏行勾着舌纠缠,应接不暇。
时悦冒出火来,挂着赵柏行的脖子,猛地咬了一口嘴里作恶的舌头。
“嘶……”
赵柏行终于舍得抽走舌头,尝到嘴里弥散开来的血腥味,指腹擦了擦时悦嘴角带出的血丝和唾液,歪着嘴角笑了。
“咬得这么用力啊,小野猫?”
时悦红着脸,咬牙踢他,“你去死。”
“我怎么舍得去死呢?”赵柏行看着指腹上的鲜红,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笑意蔓延开来,“这可是你给我独一份的爱的咬痕,我可是要拿去和全世界炫耀的,怎么舍得现在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