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行的眉角不动声色抽了抽。
“我这两年总觉得很孤单,一个人待在家里就会很难过……但现在不会了。”
时悦平时不爱说煽情的话,但这样的场面难□□露真情,“因为有赵柏行陪着我……我很喜欢他,他在的时候我很安心,也开心,就好像又有了一个家……所以,爸爸妈妈,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她的眼泪泛滥成灾,去年就在陵园哭湿了自己一膝盖,今年则哭湿了赵柏行的防风外套。
在墓碑面前的心情应该是沉重的,但或许是从时悦嘴里听到的真情告白太出乎意料,那些来自时悦真心话里的爱意竟让赵柏行难以自抑地欢欣兴奋。
开口时,竟也说出了平时不会说的感性安慰话语。
“不难过,叔叔阿姨都很爱你,所以也会因为你的幸福而高兴的。”
离开前,赵柏行不忘对着两位老丈人照片深深鞠躬,这对他而言仿佛从两人手中接过了照顾时悦这一光荣使命,极具意义。
……
“话说回来,你今天早上是在和当初负责赌场案件的那位警察通电话吧,我听你们说到什么两天,什么两天?”
赵柏行牵着她往外走,回答得不紧不慢,“两天后是他生日。”
“哦,你们关系可真好……”时悦一顿,“不对啊,我怎么还听你说到什么注意安全,什么抓捕,这像是正常的生日祝福吗?”
赵柏行:“嗯,不像是因为我不正常。”
“……”
两人牵着手走出陵园,门卫亭的大爷正好拄着拐杖出来倒茶叶。
时悦好奇看了两眼,恰好见大爷也看了过来,随即竟然冲两人露出笑意,还一脸熟悉地招了招手。
时悦愣住,下意识看向身边人,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柏行微笑点头的反应。
“你认识他啊?”
赵柏行收回表情,矢口否认,“不认识。”
“那他还跟你打招呼?”
“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吧。”
时悦狐疑:“不认识你还冲他点头?”
赵柏行滚着喉头笑了,“说了,我不正常。”
“……”
宇宙中的许多事情都有既定的运行规律,它们日复一日坚守,不需要被特别地宣之于口,就像狐狸将自我忠心耿耿地奉献给月牙一样,成了刻进心脏血液的,自身存在的唯一意义。
事实上。
不论是今天,还是过去两年中的任何一天。
时悦都从未有真正意义上的孤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