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手指很温暖,很轻柔,那样辗转按压在自己嘴唇上,就像羽毛轻拂过水面,又像……恋人之间轻浅缠。绵的亲吻。
谢元仪看着乔巧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像一簇细密的松针。她感受着只见传来的丝柔触感,心里泛起一丝波纹。乔巧嘴唇上因干燥而起的皮被唇膜软化压下,摸上去就像承载着露珠的花瓣,湿湿的,软软的。
谢元仪眸中泛起一道幽深的微光,而她大概自己都未发现。
&ldo;咳,那个,谢老师,该抹隔离了。&rdo;唇膜已经擦好了,可谢元仪的手指一直在乔巧的嘴上来回滑动。小徒弟站在一旁,越来越觉得这画风不对,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忍不住开口提醒。
谢元仪一愣,迅速反应过来,面色不变,轻轻拿开了手,取来磨砂棒和热毛巾把唇膜连带着嘴上的死皮一起除干净。
谢元仪侧身去推车里拿东西,乔巧依旧僵直着脖子,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从耳根到颈脖子都铺上了一层红霞,好似那春光照拂的汉白脂玉。
谢元仪低头拿东西时,眼中的慌乱才泻。了出来。她漫无目的地拿起一个瓶子然后放回去,捏起一个瓶子看几眼,又放回去。
她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ldo;隔离霜在第二层。&rdo;小徒弟好意出声提醒。这化妆推车上下三层,每一层结构精密严实,塞得满满的,只有陈姐那种经验丰富的职业化妆师才能把每一个角落都记得十分牢固。
小徒弟十分单纯地想,影后大人不经常接触这种专业化妆车,一时间找不着北是十分正常的。
&ldo;噢,好。&rdo;谢元仪马上恢复了神智,把那些莫名其妙抓心挠肺的感觉给压了下去,顺势而下地打开了推车第二层。
也不想想她拍了这么久的戏,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比这还要高上一两层的她都见过,区区一个小推车算的了什么。
可为了掩饰她刚才的游神,谢元仪只得这么应下了。
她在一排瓶瓶罐罐中挑选出一款具有保湿润色功能的隔离乳,可以减轻乔巧现在干燥暗淡的肤况,那样后续上粉底会更服帖。
谢元仪的指尖沾了些隔离乳,淡紫色的光泽附在她莹白如葱根的手指上,宛如一枝静谧开放的铃兰。乔巧微仰着头,感受着她微凉的指尖在脸上四处游走,在额头,鼻尖,两颊和下巴点上紫色的花露。
轻拢慢捻,墨迹流转。从脸部中央开始,谢元仪以指代毫,手腕用力,而指柔似无骨,一抹一抹将乳霜抹匀。
淡紫色的霜体融进皮肤,抹去原本有些暗黄的脸色。细密的遮瑕刷轻轻拍扫过,零星几点小粉刺也仿佛柔焦过了般,隐匿在柔滑的脂粉背后。
谢元仪在一排粉饼上流连片刻,最终选择了更加湿润轻薄的粉底。挤两泵于虎口处,柔软绵密的羊毛刷轻轻蘸取,如雪扫胭脂,似春风落桃,一笔一笔,流畅而精细地轻抚着手下这上好的羊脂白玉。
轻轻抖动散粉刷,晃落一片细碎的星光。谢元仪在乔巧脸上轻扫,如拈花入水,盛出一捧上好的春色。
一旁的小徒弟看呆了。作为职业化妆师,基本功扎实与否就看底妆上得怎么样。谢元仪刚才的手法行云流水,仿佛挥毫写意,可最终成品又是这样精致。乔巧脸上的小问题被遮得干干净净,却又十分自然清透,仿佛从皮肤里透着红润细腻的光一般。
影后大人的手法简直和陈姐有的一拼了,小徒弟顿时星星眼。
谢元仪目光在半箱子口红上流转,考虑着哪款衬乔巧的妆容。把擦手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轻轻打开口红盖。
拨开口红时发出&ldo;啵&rdo;的一声轻响,却让乔巧浑身一震,仿佛抖落玉树,散了一地银花。她望着近在唇边的纤纤玉手,心里好似扬起一臂红花,飘舞纷飞在那一地银花之上,半空中打着旋儿,可就是落不到那花蕊中。
谢元仪左手托着乔巧的下巴,&ldo;张开一点嘴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