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饮料可不是白喝的,瞧见这个了没?&rdo;还是徐韬了解,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日元硬币,投进冰柜旁边的一个小槽中。
槽顶灯光一亮,啪嗒一声,冰柜门传来解锁的声音。
不等徐韬伸手,彭程生怕出丑似的率先打开了柜门,那傲娇的表情仿佛在说&ldo;好了知道怎么开了你出钱我出力就是了&rdo;。
他拿出两瓶清酒,十分大方地朝徐韬怀里一塞:&ldo;不用谢。&rdo;
徐韬:&ldo;……&rdo;
这老顽童!
二老悠哉悠哉地坐在榻榻米上喝酒聊天,谢元仪和乔巧十分有默契地主动收拾起桌子来。
谁也没有提刚才牵小手的事情。
乔巧拿抹布抹桌子,谢元仪把碗碟收在一起,放进餐盘中,一起拿去厨房。
乔巧一直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在桌子另一边擦来擦去,似乎有意地避开谢元仪收拣碗筷的手。
谢元仪看了她一眼,也不做声,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巧这副羞眉搭眼儿地模样。
让你龟毛,让你胆儿小。
今儿就要欺负到底了。谢元仪邪恶地想。
这只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奶猫,心思却藏得那么深,还偏偏真的就把自己勾上去了。
憋屈。
更可气的是,她都已经抛下了一切顾忌和心坎儿,站在她面前,就差把心都掏给她了,她却还是一直缩在龟壳里不愿意出来。
该打!
乔巧不说话,谢元仪也不说话,快速收拾好餐具就进了厨房。
她一转身,乔巧马上就跑到刚才谢元仪在的那一边桌子开始擦拭。她手上动作不停,可眼睛却一直看着谢元仪的背影。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乔巧脑子里装满了问号和感叹号,拉着手连成一个心形,一下子欢呼雀跃,一下子瑟瑟发抖。
心情十分复杂。
乔巧也不傻,如果说前天谢元仪假戏真做地吻了自己是因为错把自己当成了心上人的话,那今天又算怎么回事呢?
谢元仪一开始也许是出于防备心里,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她的手,可后来明明知道了她的意思,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别的,而是她的手,却仍然一直不放。
反而一握再握,指尖深入她的指缝,以至十指相扣。
答案就在眼前,可是乔巧却退缩了,她不愿意去揭开,也不敢上前去揭开。
因为一旦揭开那层阴霾,就意味着要与世间所有的黑暗作对。光明终会战胜黑暗,那也是因为有足够多的光明,相比之下力量渺小的黑暗便显得不值一提了。
可是她们只有两个人,却要面对成千上亿的人群,以及无数数不清的暗涌。
她并不惧怕在黑暗中奔跑挣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风光再见,从此隐姓埋名,至少我爱过。
可是谢元仪呢?
她拥有无数粉丝和追求者,影坛的半壁江山都是她的。可她同样也属于这个圈子,她生命最大的价值都奉献给了片场。
她习惯了走到哪儿都是铺天盖地的鲜花和掌声,她习惯了孤身一人辗转片场,从成百上千的情感中沉浸又抽离。
如今要她放弃一切荣光,和自己一起肩负所有的黑暗,在泥泞中踽踽前行,或许那前方永远都看不到光亮。这样的勇气,谢元仪会有吗?
或许会有。可是乔巧不愿意,她见证了这五年来谢元仪付出的艰辛,要是如今因为自己而全部付之一炬,那倒不如干脆都各自回到。
她不敢。
谢元仪洗了碗筷回来,看见乔巧心里的纠结都跑到脸上去了,就跟有人拿了根绳儿把她眼睛鼻子嘴巴全绑一块儿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