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rdo;我说,&ldo;他认为,不把这个问题压下是一种非常勇敢的行为。&rdo;
&ldo;是的。最有意思的是……弗来迪被捕的时候,再三要求警方把他的律师请来。他的律师阿德雷是这个岛上律师界的最高代表。&rdo;
&ldo;可我从你们当地的报纸上看到,阿德雷被雇为控方律师。&rdo;
&ldo;正是。&rdo;嘿格斯严肃地说,&ldo;阿德雷声称,永远也不会接受德&iddot;玛瑞尼伯爵的邀请函。弗来迪只好选择了我,这对我这个没上过几次法庭的津师来说,是一个严峻的挑战。&rdo;
&ldo;黑格斯先生,给我的感觉,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可为什么弗来迪会找到你呢?&rdo;
他耸了耸那宽阔的肩膀,&ldo;我给他代理过一些生意上的公文,我们还是游艇俱乐部的朋友。我建议他找美国或英国最好的律师,可他却认准了我。&rdo;
&ldo;他对你真是太信任了。&rdo;
&ldo;而且,弗来迪还向我保证说,如果我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他在这个案子中的清白,那我可以随时取消为他的辩护。&rdo;
我们的早餐来了,我的是炒鸡蛋和烤面包,他要的是牛奶麦片粥。
&ldo;黑勒先生,&rdo;黑格斯搅着他的麦片说,&ldo;能得到你的帮助我感到非常高兴。我想,有你这样一位声誉卓著的侦探帮助,我的第一件刑事案件辩护会容易得多。&rdo;
&ldo;我尽力吧。如果不会让你食不下咽的话,我想跟你谈谈我在凶案现场的几点发现……昨天我和一位记者朋友又去了那儿。&rdo;
&ldo;记者朋友?&rdo;
&ldo;一个从美国来的著名侦探小说作家,厄尔&iddot;加登。&rdo;
黑格斯激动地说:&ldo;太好了!我有几点提示,我们要有选择性地给加登先生提供调查材料。美国新闻界对这个案件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注意力‐‐让我们通过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人们吧。&rdo;
&ldo;我同意。&rdo;
他把喝了一半的麦片粥推到一边,用餐巾擦了擦嘴,&ldo;给我讲讲凶案现场的情况吧‐‐用我们的方式。&rdo;
&ldo;我们的方式?&rdo;
&ldo;是的,我想,在那儿,你遇到了我们共同的委托人……&rdo;
典狱长是个长满胡须的文雅的加拿大人,叫弥勒。他穿着黄卡其布制服,戴着钢盔。他带着我和黑格斯穿过一条只容三人的阴冷、潮湿的狭窄走廊,在最后一间四人牢房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就走了。
德&iddot;玛瑞尼的牢房唯一一处优点,就是它不是地牢。两盏五百瓦的大灯吊在天花板上,把墙壁漂得雪白。地板上凸凹不平,对着门是一扇木窗户,却高得踮起脚也望不到窗外。不过,这已经算是一间不错的牢房了。
牢房里的日用品也十分有限:靠墙摆着一张军用帆布床;一条油漆剥落的长凳上摆着一个磕得变形的水盆;在墙角,一个没盖的大木桶就是犯人的厕所,给这个小小的牢房弄出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德&iddot;玛瑞尼穿着一件黄色的丝绸衬衫、褐色的裤子,胡子拉碴地站在那里,像一个高个子的忧伤的魔鬼。相对于他的身高来说,那张帆布床实在太小了。他对我们做了一个手势。
&ldo;请坐吧,先生们。&rdo;他那浓重温和的法国口音听起来和这个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ldo;我更喜欢站着。&rdo;
&ldo;他们对你怎么样,弗来迪?&rdo;
&ldo;已经很不错了,典狱长弥勒是个正直的人。这位是谁?&rdo;他问的是我,而后又直接面对着我说:&ldo;我见过你,在西苑见过你,你是警方的一员!&rdo;
&ldo;不,&rdo;黑格斯说着,在空中挥舞着手臂,&ldo;弗来迪,他叫内森&iddot;黑勒,是你妻子雇来的美国侦探。&rdo;
现在,这位伯爵笑了,他的嘴唇很厚,好像时刻都能蹦出邪恶的句子。
&ldo;你就是那个我在西苑的前门遇见的人。&rdo;他说。
&ldo;是的,我还帮了你一个忙。&rdo;
&ldo;噢?恐怕你得解释一下。&rdo;
我耸了耸肩,&ldo;我证实了你的陈述。而且,没跟南希提起那两个空军飞行员的妻子。&rdo;
他的脑子转了一下,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友好的笑容,&ldo;这我可从来没想过,你呢,高德弗雷?&rdo;
黑格斯说:&ldo;我也没想过。&rdo;
&ldo;坐,坐吧!&rdo;德&iddot;玛瑞尼说,他突然变得特别热情了。我们在那张帆布床上坐下。
&ldo;有烟吗,高德弗雷?我的抽完了。&rdo;黑格斯给他拿了一支,并用一个精美的银打火机给他点燃。德&iddot;玛瑞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陶醉地摇晃着脑袋。
&ldo;给我多弄点儿,美国货最好。&rdo;
&ldo;好的,弗来迪。&rdo;黑格斯说,&ldo;我想你和黑勒先生应该谈一谈,他会成为我们这个战壕里的重要一员。&rdo;
&ldo;你曾藏在我的棕榈树丛中监视我,&rdo;德&iddot;玛瑞尼有些自鸣得意地说,&ldo;想找到我生活不检点的线索,可现在又帮我去找真正的杀人凶手。你真是个不错的叛徒。&rdo;
&ldo;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伯爵,&rdo;我说,&ldo;你到现在还泰然自若,这让我感到很有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