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黑勒,你是怎么过门岗的?&rdo;莱斯里双眉紧锁大声质问道。
&ldo;他问我莱斯里是谁,我说我和他很熟。&rdo;
对一个四十五、六岁的职业兵来说,这个玩笑毫无意义,那件白色的制服是他身上唯一生动、纯洁的地方。
&ldo;如果你仍抱着幻想想见到公爵,&rdo;莱斯里说,&ldo;那么你不仅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也在浪费我的。&rdo;
&ldo;这事我一会儿和你谈。现在,告诉我,林道普上校到底怎么了?&rdo;
&ldo;什么事也没发生,他被调开一段时间。这是政府的命令。&rdo;
&ldo;但他在审判德&iddot;玛瑞尼时会回来,对吗?&rdo;
&ldo;我不能确定‐‐战时交通是那么糟糕,而林道普又刚刚担任特立尼达警局专员。&rdo;
我轻蔑地一笑,&ldo;这真有趣儿‐‐在审判即将开始时,一位重要的目击证人却突然从这个小岛搬到月亮上去了。&rdo;
莱斯里的下颏同他的腿一样僵硬,&ldo;林道普上校确是一名目击证人,他已对此案件所知晓的事做了笔录,他的接替者潘波顿少校可以代他出庭。&rdo;
我并不认识潘波顿,他的名字还在林道普上校的门上字迹未干。如果他参加调查,再努力、正直也只是知之皮毛而已。
&ldo;谁要走?&rdo;我用大姆指指着一堆行李,问道。
他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容:&ldo;不是你,是公爵同其夫人。&rdo;&ldo;什么?别告诉我他们也要迁到特立尼达。&rdo;
&ldo;他们要去美国旅行。&rdo;
我墓地想起,公爵夫人在香格里拉的舞会上曾明确表示,纽约是她青睐的休憩之所。我茫然地问:&ldo;那么公爵不会参加德&iddot;玛瑞尼的审判了?&rdo;
&ldo;是的。&rdo;莱斯里说,&ldo;他为什么要去?&rdo;
他把我送到了门口。
第二十一章金币
夜色深沉,天空是一片浓重的暗蓝色。无星无月,夜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夜色中,在那孤独地向远处伸展的沙滩上,四、五十个土著围着劈啪作响、火花四溅的黄火,狂热地摇摆着。他们围着熊熊燃烧的木块,伴着原始的康茄舞鼓点及海螺号角发出的单调而杂乱无章的曲子,手舞足蹈。
虽然女人们不过穿着白色莎笼短裙,男人们穿着破旧的衣裤,但火光与夜色交织到一起,笼罩在他们身上,却使他们平凡的躯体变得极为生动,光彩四溢。
我和迪安娜&iddot;麦卡夫在与之相距不远的椰林里,注视着他们。迪像土著女人一样穿着男式衬衫和裤子;我穿着白色亚麻上装,塞在西服内的那只九毫米口径勃朗宁手枪既不舒服,又很显眼。
我们决定今晚到艾鲁塞若岛远足。岛上很少见到白人,我身上穿的还是第一天到巴哈马时的衣服,可为了揭开事实的真相,我还是决定来这里夜访。
一些围着篝火跳舞的黑人拿着大约四英尺长的砍刀在空中挥舞着。他们舞蹈着靠近火堆,从篝火堆边拾起一些木条,又把木条紧凑在一起,让火苗燃烧得更旺。之后,这些男人便挽起裤角,高举着火把,趟进了浅水中。
他们舞动手中的火把,划开天际,甚至像是要划开大海,似乎要与海浪搏斗。
&ldo;他们究竟打算干什么?&rdo;我问道,努力提高嗓音以便超过击鼓声,&ldo;这个见鬼的巫术仪式是什么?&rdo;
迪爽朗的笑声压过了所谓的&ldo;音乐&rdo;声,&ldo;那不是巫术,黑勒,你说的不太确切。这是捕鱼仪式。&rdo;
&ldo;捕鱼仪式?&rdo;
&ldo;这些男人们不是在故弄玄虚,他们在钓鱼。&rdo;
现在,这些人在海水里活跃着,返回岸上时把手里拎着的银色的鱼抛到沙滩上。火把在水面闪耀着,吸引大批鱼群游向他们。
&ldo;过一会他们就会把捕到的东西吃掉。&rdo;迪说。
当渔夫把银鱼扔到沙滩上时,那些男男女女都在狂乱地旋转着,在沙滩上纵情跳跃。一位老妇人挥舞双臂,大声喊着:&ldo;快过来,玛丽!快过来!&rdo;
&ldo;他们肯定知道如何生活得更快乐。&rdo;我说。
&ldo;我期望你也能那样放松。&rdo;她说。
&ldo;我期待如此。&rdo;
我们是乘快艇来这儿的,这艘豪华的白色快艇是以迪安娜女士命名的,这是那个始终没到场但却无处不在的温那&iddot;格林送给迪的礼物。船上有一个很大的白色船舱,内设酒吧,里面摆放着充满现代气息的白色家具。从肥猪岛出发的历时三个小时的旅程倒很舒服‐‐我们沉浸在舞会,鸡尾酒及闲谈之中,和迪在一起是永远也不会寂寞无聊的。她的黑人男船员丹尼尔,将我们载到一个破烂不堪的小码头停泊,我们的目的地是码头附近的一个村庄。
我们要见一个叫艾德蒙的人,但是他显然是和其他人去捕鱼了,我们顺着鼓声跟到这儿……
几天前,迪在香格里拉客房的床上给我讲的一个故事,把我带到了这个小岛上。
&ldo;你是否想过?&rdo;她漫不经心地问着,站起身来,她的上半身赤裸着,下边随意地围了一条床单,手里拿着杜松子酒说,&ldo;那些杀死哈利的凶手动机何在?&rdo;
我也站了起来,上半身同样也没穿衣服,&ldo;什么动机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