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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规整地向后梳着。他的嘴唇冷静地抿着，卡其布制服上毫无瑕疵和褶皱。他充满力量和自信的言行，让人不由得想去毫无异议地去执行他的任何命令。

&ldo;你是内森&iddot;黑勒，一个侦探。&rdo;他说。

&ldo;你是希尔斯上尉。&rdo;我说，&ldo;在谋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rdo;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笑了。那不是发自内心的开怀而笑，而是捉着嘴的压抑的笑容。但他的的确确是笑了。

&ldo;我是看到了一些东西，&rdo;他说，&ldo;确实看到了。可我能希望你对此做些什么呢，黑勒先生。告诉黑格斯先生，我愿意为被告作证。&rdo;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因为我看到的事对被告有重要影响，而且，伸张正义也是我的职责。还有，我对那些美国人主管的愚蠢的调查研究技术非常不信任……这不是针对你，先生。&rdo;

&ldo;嘿，正是这些蠢东西使得美国警察被大家称作&lso;家伙&rso;。&rdo;

他笑了，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却终于让我知道了他还有牙齿。&ldo;你一点都不虚伪，非常讨人喜欢，黑勒先生。&rdo;地呆板地说。

&ldo;谢谢你的欣赏。你那天都看到了什么?&rdo;

&ldo;坦率地说，我更想和黑格斯先生亲自谈谈。&rdo;

&ldo;好的，不过，我是他的调查人，跟我说也一样。&rdo;

他点了点头，眼睛在浓眉下闪出了一点光芒，&ldo;我接受你的提议。&rdo;他往椅子上靠了靠。他的身后，窗户敞开着，风吹拂着木棉树，发出了唰唰的声响。&ldo;那天晚上，我离开警察局时，只差几分钟就是午夜了。天上下着小雨，一场暴风雨刚刚袭击过这个小岛。&rdo;

他开车沿着海滨大道前行，正要转弯到乔治大街上时，看见一辆旅行车正从马博罗大街往乔治大街转弯。&ldo;哈罗德&iddot;克里斯蒂坐在前排的座位上。&rdo;

&ldo;你是在骗我吧!&rdo;

&ldo;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当我们两车交错时。恰好是在明亮的路灯下‐‐就是政府现在在海滨大道安装的那种新款式。&rdo;

&ldo;克里斯蒂没开车吗?&rdo;

&ldo;没有，另一个人在驾驶。&rdo;

&ldo;你没看清那个人吗?&rdo;

&ldo;没有。我只能看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有色人种还是白人。但我却清楚地看见了克里斯蒂，因为我们的车开得非常慢，只有时速十五公里。&rdo;

&ldo;克里斯蒂确实有一辆旅行车，&rdo;我说，&ldo;事实上，他声称，那天晚上那辆旅行车一直和他一起呆在西苑。那辆旅行车是他的吗?&rdo;

&ldo;可能是吧。坦白地说，黑勒先生，我不敢确定。我没有注意到车牌号码，当时根本没想到要注意。&rdo;

&ldo;但你非常确定那是克里斯蒂?&rdo;

他温和地笑了，&ldo;我从上小学起就认识哈罗德，我了解他所有的人生道路和他的财产。&rdo;他平静却有力度地清晰阐明了所说的每一个字：&ldo;那是哈罗德。确实是他。午夜刚过，在拿骚市区。&rdo;

&ldo;那他正要往哪儿走呢?&rdo;

希尔斯耸了耸肩，&ldo;他可能正在去往西苑的路上。&rdo;

&ldo;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通过我这几天对拿骚地形的了解……他从马博罗大街上来，那他是从码头过来的吗?&rdo;

他点了点头，&ldo;他可能从乔治王子码头接了什么人。可在那样恶劣的天气里还会有人出海吗?&rdo;

根据证人亚瑟的证词，一个小时之后，尽管当时风雨交加，一辆旅行车在雷弗德岛还是接了两个在那里登岸的男人。克里斯蒂是先从市区内接了什么人，也可能就是在乔治王子码头接的人?然后再到雷弗德岛去，接那两个长相就像是迈尔&iddot;兰斯基的保镖的男人吗?

我离开时，希尔斯上尉对我说：&ldo;顺便说一下，黑勒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注意我的背后。&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呢?&rdo;

他矜持地笑了，摇了摇头，好像在说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我对他的诚实和勇气表示了感谢，就重新回到了海滨大道上。该是拜访哈罗德的时候了，我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不过我要先打一个长途电话。我开始了今天早晨的第一项工作。

我给艾略特&iddot;尼斯在华盛顿的家中打了一个电话，他正在吃早饭。我们有很多年的交情了。许多芝加哥侦探的经历都和我一样，都参加过战争。我和艾略特曾并肩作战，我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在那些日子里我为他提供情报，而我成了私人侦探后，他则成了我在政府的耳目。

虽然他在战后很长时间都和司法部门脱节，可他却依然是我的耳目。最近，他的公众安全指挥官的职位任期已满，升任了联邦安全事务总代理。这意味着直到战争结束，他都是美国的最高警察头子。

&ldo;还在为欧洲胜利日（二战时）战斗吗?&rdo;我问他。

&ldo;我在与复仇作战。&rdo;他说：&ldo;嘿，我下个月要去芝加哥，检查一下防御工事周围的情况。那个时候我们再见面吧。&rdo;

&ldo;不，我现在是在拿骚给你打电话。&rdo;